第58章 皮埃罗 17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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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饥饿感强烈地灼烧着我的胃，到后来我几乎没感觉到饿，只胃部沉甸甸地坠着，这几日他大许是彻底被我过于逆来顺受的态度惹毛了，食物少得可怜，恨不得只给点水喝，不仅身体不自由，时而随他的心情，上卫生间还需他的许可，简直是彻头彻尾的虐待。

    他出趟门，牵着一条狗回来。那狗一团雪白，毛发蓬松，埃洛拽着它脖子上的牵引绳，狗哀哀鸣叫，弓起脊背四爪扒地不肯进门，见到我后立即挣过来在我腿边高兴地转来绕去，不住只用后腿直立、两条前爪扒住我的膝盖，伸出舌头“嘿嘿”地喘气，见到它这幅活的样子，我心里竟产生了一丝类似怜悯的情绪。

    埃洛先去洗了手，笑盈盈地问我有无认出。

    那是我父母养的狗。

    我呆呆地瘫坐椅子上，埃洛摸索我的下巴，又该剃须了。他打来一盆水，让我仰躺在椅背上，打上剃须泡沫，他从口袋中取出一柄银光闪闪的旧式剃须刀，从背后细致地为我刮脸。无论这事发生多少次，把整个脖子暴露在他面前都让我毛毛的，何况他手中握着凶器，只要他想，割断我的气管都要不了几秒钟，但是我没有动，连皮也没睁开。我太倦了，完全失了反抗的力气。他的没错，不抱怨确实是我的毛病，对一切适应得太太好，就懒得舍命去做改变。

    他把挂着泡沫和胡茬的刀子在水中一涮，我趁空问他为何把狗带来，狗呢绕着椅子的四个腿转圈，尾巴扫过埃洛的腿，他用鞋尖把它踢到我身边，“我看你闷闷不乐的，特意把这玩意儿弄来陪你。不高兴么？”

    不。

    “以及我要出去两三天。”他若无其事地。

    这倒是意外之喜。“留点吃的，随便你去吧。”我。

    “我这不是采购完毕了么？”他笑着。

    我立即把睛睁开了，他的脸就伏在我的正上方，仔细地给我擦去刀子带来的水珠。

    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
    埃洛笑而不答。我握住他的腕子，他的手一顿，在我脸上划了一道印子，埃洛把睛一挑，用指腹恶狠狠蹭一把我的伤口。“你流血了。”埃洛，“这回你可不能怨我。”

    “你把话清楚。”我讲。

    埃洛把我端详了一回，回答道，“这不是都得很明白了。”他伸手来摸我的睛，我赶紧阖上皮，他在我角处轻轻抹过一下，忽然又笑，“亲爱的，有时我该给你化化妆。”

    接着他居然又从口袋中摸出一块镜子给我看我的脸，那点半干的血迹落在我角，一点红突兀得厉害。

    “你不能这么做。”

    “没什么不行的。”埃洛着收起镜子，用湿毛巾给我擦干净脸。待收拾好后，他翻出成套的油彩涂画，纯白的粉底，闷闷不乐的下垂眉毛，锋锐的角，殷红的嘴唇，他完全化身成彻头彻尾的丑。或者皮埃罗更贴切，鉴于他看起来如此忧郁。此刻我惊讶地认出，他恰是胡枝子死去那晚我在游乐园见到的威胁我的那个。他把礼帽歪戴在头上，问我够不够体面，我一句话没讲，他对我的沉默不以为意，吹着口哨走的，此后三天果然没有回来。

    他没忘记给我下药，但到这个份上下不下药我都做不了实际的反抗了，倒是得谢谢他没再把我绑上。狗玩累了，温顺地靠在我脚边入睡，幼的、洁白的肚皮在呼吸中柔软地起伏，熨帖我的肌肤。我好像挺久没这么暖和过了。

    没过多久狗就站起来四处闻嗅，我任它找去，即便凭我对埃洛的了解，心里明白得很他是绝不肯给我留一星半点退路的。食欲暂时不是一定无法忍耐，可我跟他都知道重点不在食物，两天、三天、五天没多大意义，重点是我是否踏出那一步。

    这是给我的试炼。

    第一天狗就陷入焦躁，不停汪汪叫着，我清楚它需要

第58章 皮埃罗 17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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