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章 罹患绝症的冲田总司【5800】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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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在弹丸飞射、叱咤咆哮、刀剑铿鸣之中，两军的战斗持续至夜晚。

    nbsp直到黑夜来临，乌纱披满苍穹，那震天的喊杀声才逐渐消停下去。

    nbsp夜晚的山陵有多么可怕，见识过的人都有所了解，实乃字面意义上的“伸手不见五指”。

    nbsp白天时一片宁静祥和的山林，入夜后尽显幽深、恐怖的氛围。

    nbsp浓墨似的黑暗弥漫四处，其中不时传出瘆人的虫鸣、鸟叫。

    nbsp这深渊一般的黑暗中仿佛蹲踞着不知名的怪物。

    nbsp这样的环境下，根本打不成夜战。

    nbsp在突破“岩壁”后，青登一马当先，猛打猛冲，一口气攻至半山腰的地带——这时，已经临近傍晚。

    nbsp看着被夕阳染成橘红色的天空，以及身后的精疲力竭的队士们，无奈之下，青登只能暂停攻势，结束今日的战斗。

    nbsp他选了一块合适的地方，扎下营寨，充作前沿阵地。

    nbsp虽然遭受夜袭的可能性很低，但谁也不敢保证敌军会不会狗急跳墙，趁着夜色发动拼死的进攻，夺回失地。

    nbsp这一会儿，就轮到新选组普请处的打灰老哥们登场了！

    nbsp【注·普请处：新选组内的专门负责土木作业、修筑野战工事的部门，下辖手传（普请处的基层职务）120人】

    nbsp眼见来活了，普请处的手传们自本阵出发，火急火燎地赶至前线，设计并指挥修筑完善的防御工事。

    nbsp留下斋藤一、藤堂平助和新见锦把守此地后，青登领着总司等一小部分人离开南宫山，回到天满山的本阵。

    nbsp身为新选组的总大将，他所要关注的地方，可不只有南面战场。

    nbsp回到本阵，他马上过问北面战场……即新选组左翼军的战况。

    nbsp据悉，因为缺少青登、总司这种一骑当千的“人形高达”，所以左翼军的推进速度不如右翼军。

    nbsp不过，虽无仁王、天剑的助力，但左翼军的剑士们——近藤勇、永仓新八、芹泽鸭、井上源三郎——照样打得敌军心惊胆裂！

    nbsp除了井上源三郎还算镇静之外，另外仨人全都是上了战场后就不拿自己的命当命的大莽子！

    nbsp不过，这正是剑术的精髓。

    nbsp除了那种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之外，但凡是注重实战的剑士流派，其核心要义都是气势。

    nbsp战国时代的大剑豪宫本武藏在其着作《五轮书》的“水之卷”中有两点核心要义：

    nbsp其一是“化身为刀”——在实战中身体要做好回击的准备，然后才是刀刃的出击。如果在战斗中，内心过于害怕敌人，自然身体向后退缩，这样不但无法杀敌，自己马上会被敌人斩杀。在战斗中，身体一定要勇敢决绝，行动于刀刃之前。

    nbsp其二是“比高法”——只要靠近敌人，身体一定不能表现出任何退缩，必须站直、挺腰、伸长脖子，如同跟敌人比身高，要坚信自己一定要赢。

    nbsp总而言之，一旦进入战斗，就要拿出视死如归的气势！

    nbsp这并非精神论，而是无数武术家在经过无数实战后所总结出来的真理：勇猛无畏的人反而容易存活，畏敌如虎的人，反而容易送命。

    nbsp因此，当近藤勇等人扯出狰狞可怖的表情，如索命恶鬼般直冲敌阵时，未等交锋就吓傻了不少敌兵。

    nbsp尽管他们的推进速度不如右翼军，但其战果同样不俗，可称“斐然”。

    nbsp……

    nbsp……

    nbsp是夜——

    nbsp天满山，新选组本阵，某顶营帐——

    nbsp以青登为首的一批将官等候在帐外。

    nbsp透过帐内的橙黄烛光，隐约可见数道人影焦急奔走——山南敬助正在里头接受治疗。

    nbsp至于这些焦急奔走的人影，正是负责给山南敬助疗伤的医生们。

    nbsp事关总长的性命安危，故医疗头南条秋三郎亲自上阵。

    nbsp在处理完所有紧要军务后，青登便于第一时间赶至此地，静候山南敬助的治疗结果。

    nbsp表面看去，青登还算镇静。

    nbsp他抱着双臂，倚着身后的栅栏，半阖双目，面无表情地安静等待。

    nbsp反观永仓新八、原田左之助等人，他们就要焦躁得多了，有一个算一个，全都坐立难安。

    nbsp顺便一提，因为骑兵队（七、十番队）难以在山地战中发挥效用，所以原田左之助今日一直留守本阵，充作紧急情况下的总预备队。

    nbsp出于此故，现场就数他最有活力，仿佛脚下有火在烧，走来走去，到处绕圈子，就没消停过。

    nbsp事实上，也不怪得他们会这般焦躁。

    nbsp山南敬助的好人缘是有目共睹的。

    nbsp谁会讨厌一个德才兼备、性格宽厚的君子呢？

    nbsp哪怕是跟“试卫馆派”有隔阂的芹泽鸭、新见锦，在面对山南敬助时也会流露出难得的善意。

    nbsp永仓新八和原田左之助更是对山南敬助尊敬有加。

    nbsp他俩虽是大老粗，但并非那种以没文化为荣的蛮人。

    nbsp他们一直想要完善内在修养，提高自身素质，可苦于平凡的出身，一直没机会去接触高层及的文化知识。

    nbsp所幸的是，在结识学富五车的山南敬助后，他帮了他们一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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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山南敬助自发地举办“文化课”，不定期地教授他们文化知识。

    nbsp尽管出于天资有限的缘故，永仓新八和原田左之助……尤其是后者，学问修养提升得非常有限，但不管怎么说，他们终究是受过其恩惠。

    nbsp山南敬助被炮弹炸伤……他们焉能不急躁？焉能不担心？

    nbsp终于……在等待了不知多久后，满身血污的新选组医疗头南条秋三郎撩开帐帘，缓步走出。

    nbsp青登等人见状，火速迎上去。

    nbsp原田左之助抢先一步问道：

    nbsp“南条先生，山南先生他如何了？”

    nbsp南条秋三郎言简意赅地开口道：

    nbsp“总长的受伤位置共有两处，一是左上臂，二是左大腿。”

    nbsp“有2枚弹片嵌入其左上臂。”

    nbsp“其左大腿则被焰浪所伤。”

    nbsp“幸运的是，他的骨头和筋络没有受伤，只要休养得当就不会落下残疾。”

    nbsp“我已经将那2枚弹片挖出，腿部的烧伤也敷上了药。”

    nbsp“他的血已经止住，现在已经沉沉地睡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nbsp闻听山南敬助似乎没有大碍，青登等人纷纷松了一口气，面露如释重负的神情。

    nbsp可没成想，南条秋三郎的话音竟还未完。

    nbsp“只是……”

    nbsp他话锋倏地一转。

    nbsp竟然还有转折……原田左之助直接急了：

    nbsp“喂！你讲话别吞吞吐吐的啊！有话就一口气说完啊！”

    nbsp永仓新八不耐道：

    nbsp“左之助你闭嘴！乖乖听南条先生说完！”

    nbsp迎着众人的紧张目光，南条秋三郎轻叹了口气：

    nbsp“被火器打伤的伤口是非常容易发炎的。”

    nbsp“我们医者最怕遇见的病情之一，就是患者的伤口发炎了。”

    nbsp“不夸张的话，一旦伤口发炎化脓就药石无医了。”

    nbsp“纵使华佗、扁鹊再世也救不回来。”

    nbsp“那些伤重不愈的死者，其死因大多都是伤口发炎。”

    nbsp“不论是总长左上臂的那两处被弹片扎中的伤口，还是他腿部的烧伤，都是很容易发炎的伤口。”

    nbsp“实不相瞒……根据我个人的经验，总长他接下来会很危险……”

    nbsp听到这儿，青登等人的脸色变了数变。

    nbsp他们的心情就像是坐过山车。

    nbsp刚登至顶峰，就“呼”的一声直坠而下。

    nbsp然而，他们万万没想到，这架“过山车”居然还没到终点，它倏地爬坡，又开始向上行驶！

    nbsp因为南条秋三郎的话音竟还未完：

    nbsp“事已至此，我也只能把死马当作活马医了。”

    nbsp“我已经给他敷上我的家传秘药。”

    nbsp“能做的我都做了。”

    nbsp“总长是死是活，就全凭天意了。”

    nbsp此言一出，青登等人全都愣了。

    nbsp聘雇对方这么久，青登还是第一次听说他还有个“秘药”。

    nbsp他不由自主地追问道：

    nbsp“‘家传秘药？什么样的秘药？专治伤口发炎的秘药？”

    nbsp南条秋三郎点了点头：

    nbsp“嗯，可以这么说。”

    nbsp“在唐土的唐朝时期，长安城的裁缝会把长有绿毛的糨糊涂在被剪刀划破的手指上，来帮助伤口愈合。”

    nbsp“我家祖父根据这一故事，推测长有绿毛的糨糊中含有一种促进伤口愈合的成分，故试着以此为原料，制作出效用强大的治伤药物。”

    nbsp“其具体经过，我就不赘述了。”

    nbsp“总之，祖父呕心沥血地研究，前后耗费了二十余年的时间，总算是成功制作出这一秘药。”

    nbsp“经过反复试验，此药在治愈伤口时，确实是有独到的功效。”

    nbsp“根据我们祖孙三代的细致观察，在涂敷此药后，伤口发炎的可能性大概会降低一成左右。”

    nbsp“这药极难制作，所以量很稀少。”

    nbsp“我只准备在最紧急的时刻才动用此药——而现在，正是使用它的时候。”

    nbsp“总长很关照我，我不能不报恩。”

    nbsp“不过……我还是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吧。”

    nbsp“我这秘药绝非万能。”

    nbsp“便如我方才所言，即使使用此药，也只不过是把伤口发炎的可能性降低一成，并不是敷了它就万事大吉了。”

    nbsp“总长能否挺过去，就全看他的个人造化了。”

    nbsp所谓的“峰回路转”，便是指这种状况吧。

    nbsp南条秋三郎语毕后，青登等人的面部线条微微一松。

    nbsp虽然还是忧心忡忡，但总归是变得不那么紧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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