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青登与斋藤一的矛盾！“伊东塾”的成立！【6400】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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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p; nbsp“你还好意思问‘为什么？你这人尖酸刻薄，天生与‘调解一词无缘，让你去见斋藤，只会出乱子。”

    nbsp就这样，大家分派了任务，并分享了一波茫然不安的眼神后，便就地解散。

    nbsp在大家业已离开的当下，却有一人定在原地。

    nbsp但见伊东甲子太郎偏着脑袋，直勾勾地注视西方——这正是斋藤一离去的方向——眸中流转着复杂的神色，仿佛在思考着什么。

    nbsp好一会儿后，其颊间的思索之色渐散，取而代之的是耐人寻味的笑意。

    nbsp随着这抹笑意的浮现，他终于挪动脚步，移身向西，步速渐快，笔直地朝斋藤一追去。

    nbsp……

    nbsp……

    nbsp是日，下午——

    nbsp大津，新选组屯所，某道场——

    nbsp【注·新选组本部设立在大津郊外，京都、大坂与大津各设有一处新选组屯所。】

    nbsp藤堂平助满面烦闷地站在道场中央，机械地挥舞掌中的竹剑，练习素振。

    nbsp偌大的道场内，此刻只有他一人，极富规律的竹剑破风声支配全场。

    nbsp嗤！嗤！嗤！嗤！嗤！嗤！

    nbsp他挥剑的力度倒是有了，却没有竹剑劈开空气所应有的利落声响。

    nbsp定睛详察，便见他双腕无力，刀路歪斜，刀尖乱颤……肉眼可见的糟糕。

    nbsp对于像藤堂平助这种水平的剑士，“剑乱”只有一种原因，那便是“心乱”。

    nbsp此时此刻，他的心思完全沉浸在今日的变故，脑袋里的思绪纷乱如麻，仿似毛线球。

    nbsp——斋藤兄他到底是怎么回事？

    nbsp——难道是因为“保卫京都”的职责太重，所以他累糊涂了吗？

    nbsp——以前没发觉他是一个敬爱天皇的人啊……

    nbsp——唉……等日后有机会了，再找他谈谈吧……

    nbsp他本想挥挥剑、出出汗，借此来排解心中的烦闷。

    nbsp然而，在握起竹剑后，他的心情不仅没有变畅快，反而愈发糟糕了。

    nbsp——今天状态不济……到此为止吧。

    nbsp正当他放下竹剑，准备离去的这个时候，一道熟悉的、充满磁性的男声，使他愣在原地。

    nbsp“嗯？这不是平助嘛，你在这儿啊。”

    nbsp藤堂平助携着惊讶的情绪扭头望去——伊东甲子太郎倚着道场的门框，满面笑意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nbsp“师傅？你怎么在这儿？”

    nbsp“最近事务繁忙，整日久坐，脊骨都僵硬了，所以想趁着眼下有空，来这儿活动活动筋骨，没想到会碰上你。”

    nbsp伊东甲子太郎一边说，一边移步至不远处的刀架，随手拎起一根竹剑。

    nbsp“平助，既然有缘在此碰面，要不要来一场久违的切磋？”

    nbsp藤堂平助闻言，眼中立时闪出兴奋的光辉，忙不迭地点头：

    nbsp“求之不得！”

    nbsp伊东甲子太郎咧嘴一笑：

    nbsp“很好，那就快穿好防具吧！让我好好见识一下，你的剑术又进步了多少！”

    nbsp二人穿戴好各项防具，随即不分先后地移步至道场中央，面对面，蹲坐在地，相互行礼。

    nbsp他们乃感情极好的师徒，彼此间自然是没少切磋。

    nbsp不过，在加入新选组之后，出于工作繁忙等种种缘故，尽管二人平日里也总能相见，但切磋次数明显减少许多。

    nbsp上一回儿跟师傅较量是什么时候，藤堂平助已完全记不清了。

    nbsp在行完蹲踞礼后，二人徐徐起身，剑尖互碰，小心翼翼地相互试探。

    nbsp不拿剑的伊东甲子太郎，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。

    nbsp拿起剑后，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，浑身散发着锋锐之气！令人不敢随意靠近！

    nbsp藤堂平助见状，心中不住地感慨：

    nbsp——不愧是师傅，没有任何可趁之机！

    nbsp对方的完美架势使他不敢掉以轻心。

    nbsp不得已之下，他只能采取“二人转”的策略，围着伊东甲子太郎转圈圈，期间又是蹬地，又是呼号，试图逼对方显露破绽。

    nbsp怎可惜，不论他采取什么样的策略，对方都稳若泰山，没有任何动摇。

    nbsp但凡是高水平的剑术比拼，总会如此——要么不动如山，要么动如雷霆！一旦开启攻防，一切交锋都只发生在弹指之间！

    nbsp说时迟那时快，不喜长久对峙的藤堂平助，抢占先攻：

    nbsp“喝啊啊啊啊啊！”

    nbsp他大喝一声，掌中竹剑闪电般击向伊东甲子太郎的右腕。

    nbsp正是北辰一刀流的经典战法：剁手！

    nbsp身为北辰一刀流的免许皆传的拥有者，北辰一刀流的每一个“剁手”技巧，他都修炼得炉火纯青。

    nbsp遗憾的是，这精湛的一击毫不起效。

    nbsp伊东甲子太郎架起剑身，以熟练的技法将藤堂平助的斩击化向一旁。

    nbsp紧接着，他灵巧地扭动双腕，使剑尖在半空中跳起，划出漂亮的、精妙的弧线，不偏不倚地斩中藤堂平助的右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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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欲砍人手者，反而被砍了手。

    nbsp伊东甲子太郎似乎还没打过瘾，在将竹剑拉回手边后，气势十足地喊道：

    nbsp“再来！”

    nbsp藤堂平助正想回击，于是痛快地应承下来，重新站稳身子，握紧竹剑。

    nbsp这一回儿，他打算攻击伊东甲子太郎的胸膛。

    nbsp招法不同了，可结局还是相同的——

    nbsp啪！

    nbsp又是一道沉闷的响声，伊东甲子太郎的竹剑击中藤堂平助的左肩头。

    nbsp“再来！”

    nbsp……

    nbsp啪！

    nbsp“再来！”

    nbsp……

    nbsp啪！

    nbsp“再来！”

    nbsp……

    nbsp啪！

    nbsp“再来！”

    nbsp……

    nbsp一剑接着一剑，一回合接着一回合；一战再战，一败再败。

    nbsp说时迟那时快，藤堂平助再度挥出充满自信的斩击——他虚晃一招，随即压低重心，剑走下路，自刁钻的角度袭向伊东甲子太郎的腰腹。

    nbsp他先前的每一个招数，都被对方看穿了，这一回也不例外。

    nbsp只见伊东甲子太郎向右一闪，使藤堂平助的斩击落空，然后猛蹬左足，如弹簧般蹦跳而出，连人带剑地撞向藤堂平助，携前扑之势，猛力斩向藤堂平助的脑袋。

    nbsp啪！

    nbsp藤堂平助躲闪不及，被直接打翻在地。

    nbsp假使没穿护具，伊东甲子太郎的这一剑完全能把藤堂平助打昏过去。

    nbsp如果是拿真家伙的话，那藤堂平助的脑袋已经被剁成两半了。

    nbsp“呼……呼……呼……师傅……我不行了……我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……”

    nbsp看着累瘫在地的藤堂平助，伊东甲子太郎一边模仿收刀的动作，将竹剑别至左腰间，一边朗声道：

    nbsp“今日就到此为止吧。”

    nbsp藤堂平助吃力地支起上身，脱掉头部的护具，露出大汗淋漓的面庞与灿烂的笑容。

    nbsp“我输了……跟师傅相比，我果然还差得很远啊！”

    nbsp伊东甲子太郎微微一笑：

    nbsp“这是自然，我可是你的师傅啊，岂会让你轻松超越？”

    nbsp“不过，平助，你也不必妄自菲薄。”

    nbsp“虽然你的剑术还差得远，但跟以往相比，进步不少，值得表扬。”

    nbsp对藤堂平助而言，他最为崇拜的人，当属青登与伊东甲子太郎。

    nbsp这俩人他更敬爱谁……老实说，他自己也说不好。

    nbsp前者是他的偶像，后者则是他的恩师，不论是哪一位，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。

    nbsp在小聊片刻后，二人默默调息，放松全身肌肉。

    nbsp忽然，伊东甲子太郎像是想到了什么，冷不丁的对藤堂平助说道：

    nbsp“啊，对了，平助，有一件事差点忘记对你说了。”

    nbsp“我最近在阅读《大日本史》时，又有了全新的感悟。”

    nbsp“西方的科学技术固然厉害，值得我们多加学习，可我们终究不能脱离‘日体西用的根本。”

    nbsp“因此，我打算在我的宅邸里开设一个私塾……就叫‘伊东塾好了，专门讲授《大日本史》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你有没有兴趣参加？”

    nbsp藤堂平助听罢，双目放光，顿时来了精神。

    nbsp他一向很喜欢读书，曾想过将来哪一天天下太平了，不需要舞刀弄剑了，他就专心做一个治学问的“书蠹”。

    nbsp授课内容是他很感兴趣的《大日本史》，而且授课者还是他最敬爱的师傅，他怎么可能会不感兴趣？

    nbsp“师傅，我可以参加吗？”

    nbsp伊东甲子太郎没好气地笑笑：

    nbsp“如果你不能参加的话，那我还问你干嘛？”

    nbsp在获得肯定的答复后，藤堂平助近乎没有丝毫犹豫地高声道：

    nbsp“师傅，请务必让我参加！实不相瞒，我已许久没读书了！正觉面目可憎！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沉下心来读书！”

    nbsp……

    nbsp……

    nbsp是夜——

    nbsp藤堂平助哼着小调，抱着陈旧的、翻阅了很多遍的《大日本史》第1册，不紧不慢地穿行在大津的某街道上。

    nbsp就在伊东邸已然映入其眼帘时，他陡然发现正前方有一道熟悉的身影，不禁一怔。

    nbsp他连忙加快脚步，赶了过去，跟对方并肩同行。

    nbsp在看清对方的容貌后，他吃惊地瞪大双目，不由自主地高声问道：

    nbsp“咦？斋藤兄？你怎么会在这儿？你这是要去哪儿？”

    nbsp斋藤一看了藤堂平助一眼，淡淡道：

    nbsp“我要去‘伊东塾上课。”

    nbsp他说着展示其怀中所捧的物事——一本崭新的《大日本史》的第1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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