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39章 有所为、有所不为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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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天水和京兆之间只隔着一个扶风郡，路程不算远。杨集一行人离开天水郡成纪县，便一路向东疾行，从大震关进入扶风郡；再沿着汧水北岸斜指东南方的郿县，由此来到京兆郡的盩厔县。当他们来到大兴城卫王府，竟然把钱世雄所押送的人犯队伍远远的甩在了扶风虢县。

    nbsp杨集沐浴完毕，换上一身干净棉袍，来到议事堂；他本来是要和公孙桓、魏征、房彦藻、房玄龄等幕僚议事的，却看到杨昭和他的属官杜正玄也在。

    nbsp“王叔/大王！”见杨集到来，众人纷纷起身行礼。

    nbsp“都坐吧！”杨集看到杨昭穿着一身常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，便问道：“世明因何而来？”

    nbsp“还不是李氏之事？”杨昭知道杨集的为人，而且也知道这些幕僚是杨集的心腹，也便没有藏着掖着，直接说道：“今日刚刚收到洛阳那边发来的消息，据说李圆通和李浑等人家眷前天、昨天在端门之外替李圆通、李浑求情，希望阿耶网开一面，赐予他们将功折罪机会。”

    nbsp“网开一面？开什么玩笑？”杨集放下茶杯，说道：“李圆通和李浑等人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，他们犯下的大罪等于是通敌叛国，若是圣人连这种罪人都网开一面，日后又如何治国？又如何治民？”

    nbsp“诚如王叔所言，李氏之罪，不可恕。”杨昭表明了自己的立场，接道：“昭入关已有多日，对这起案件知之甚详，也认为李氏罪不可恕，理当依法论处；然而洛阳忽然风向大变。”

    nbsp杨集没有说话，静听下文。

    nbsp“忽然之间，许多观望的朝臣竟然向李氏求起情，他们认为有功于社稷、在功于大隋，朝廷无论如何都不应让李氏绝后。”杨昭看了杨集一眼，说出了自己的看法：“依我之见，这些人有把柄落在李氏之手，他们受到挟持之后，这才改变立场和口风、联合起来为李氏说话。他们无非就是抱着法不责众之心，前来要挟阿耶，如果阿耶顺了他们之意，结果自然是不了了之，而他们也将皆大欢喜。”

    nbsp“意料中的事；你又是怎么考虑的？”对于杨昭所说之言，杨集不曾感到有一丝一毫的意外。官场向来是上下其手、联合作案，彼此之间都握着了对方的把柄，所以形成了一个个利益同盟，最后谁也不敢治理谁。一旦某个人出了事，其他人生恐危及自身，于是纷纷为其说话、以一个个势力集团来要挟朝廷、要挟皇帝；而多数皇帝受制于势，不得不对其妥协。

    nbsp皇帝只要妥协一次，就会有第二次、第三次……无数次，最后给自己的子孙后代留下了一个个无从治理、无从救治的烂摊子。而后面的皇帝和臣子要是“逆势”而刮骨疗毒，要么不得不草草收场，落下暴君、奸臣之恶名；要么以身死、国亡的下场而告终。

    nbsp陇西李氏传承至今，已在全国各地形成一张张错综复杂的关系网，他们和各大门阀利益一体、密不可分；手上自然有很多朝臣的把柄。当他们将把柄拿出来使用之时，那些朝臣既是受制于人、又是为了自己着想，只好硬着头皮求情。

    nbsp而杨集从记事至今，他所听到的、看到的、遇到的这类事件比比皆是，多不计数。

    nbsp“这件大案主要是发生在雍州，我感到比较棘手！”杨昭没有隐瞒什么，他叹息一声，一五一十的说道：“如果我是西京留守，一切都好办、一切都能依法办事，可我还是太子……而太子这个身份，让我颇有顾虑。我希望王叔给我拿个主意。”

    nbsp许多皇帝视太子为帝位的最大威胁，而太子在皇帝的压制、在臣子监视之下，往往处于多做多错、少做少错、不做也错的处境，甚至就连太子的属官和幕僚为了获得不畏强权的铮臣之名、为了获得皇帝青睐，也在用压制太子的方式来标榜自己。而史上的李承乾无疑是一个最好的悲剧之例，他身残而志坚，原本是一个相当合格的好太子；结果在李世民压制、李泰威胁、属官逼迫之下，从一名优秀好太子，硬生生的变成了一个疯子、变态。

    nbsp杨昭不怕事的人、处境远比史上的李承乾好，可他也有类似的顾虑。眼下这起案件涉及了许多世家门阀、许多文武要员，他此时最头疼的问题就是如何把好一个度。一听说杨集回到西京，便急匆匆的上门求教。

    nbsp“我大隋王朝与秦朝没有多少区别，主要矛盾都是来自内部。在解决数百年乱世积累下来的矛盾、弊病的同时，也在开创各种传承千年治国方略。”杨集瞥了杨昭一眼，又说道：“关于这一点，圣人不但十分清楚，而且希望更多人来解决当下的一切弊病；你现在的职务是西京留守、而不是太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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