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5章 以退为进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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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月明星稀，林知夏将染血的月布裹进草纸，趁着浓夜往茅房去。

    nbsp院中槐树的枝桠在其身上投下狰狞暗影。

    nbsp回转时，她忽听得堂屋传来窸窣水声。

    nbsp自半掩的屋门望去，那穿着靛青粗布的妇人正举着竹筒小勺，颤巍巍地将地上污水舀进木盆中。

    nbsp似是心有所感，妇人突然回头，眼里还有未曾散尽的怒气。

    nbsp在这北地边城，水是极重要的资源，连檐角积雨都需珍之重之。

    nbsp林知夏指节微蜷，匆匆随亲卫穿过院门。

    nbsp此时，两名黑衣人跪在蔡阳面前，将林知夏的反应，还有她说过的话，一字不落地禀报给蔡阳。

    nbsp黑衣人离开后。

    nbsp蔡阳看向对面正襟危坐的咸州知府龚盛。

    nbsp“依龚大人看，这个林知夏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nbsp烛火将龚盛官服上的锦纹映作游蛇，倒显出几分阴诡。

    nbsp“下官愚见，那林姓小儿心思九曲，只是他为何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亲卫......”

    nbsp龚盛点到即止，蔡阳也不是真心想听他的意见。

    nbsp见蔡阳端起茶盏，龚盛起身告辞，转身后却见眼底暗潮翻涌。

    nbsp蔡阳独坐厅内，对于龚盛的小心眼嗤之以鼻。

    nbsp他想到下午耶律容对自己的警告。

    nbsp不过死了三个下属，耶律容竟亲自来问罪，还限他三日内交出凶手。

    nbsp咸州府衙都是一群饭桶，查遍了咸州城内的冰窖，竟一无所获。

    nbsp案子没有进展，蔡阳才想让林知夏来查。

    nbsp只是在此之前，他得先试探一下对方的态度。

    nbsp毕竟，只要接手案子，多吉三兄弟的身份就瞒不住。

    nbsp这才有了今晚这一出。

    nbsp当鎏金铜灯树点亮蔡府朱门时，林知夏正望着门扉上的狴犴兽首衔环。

    nbsp在来的路上她已经想好了，决定以退为进。

    nbsp她深吸一口气，跨进议事厅内，面色严肃地拱手：“请大人屏退左右。”

    nbsp蔡阳抬了抬手，亲卫很快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nbsp待屋里只剩下二人时，林知夏才郑重的问道：“大人觉得，我们与大辽，可以一直和平共存吗？”

    nbsp蔡阳挑眉：“你问这话，是什么意思？”

    nbsp“我想知道大人您的态度！有些事情可以利用，有些事情可以一时妥协，但不能触碰底线。

    nbsp自我朝与大辽签订盟约以来，我朝每年赠辽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，以换得这边境几十年的太平。

    nbsp但对于国土，从来是寸步不让。若您主事后，会献城吗？”

    nbsp林知夏将话挑明，将伪造账册摔出雷霆之音，纸页翻飞间六百匹战马数目如利箭破空：

    nbsp“战马固然能壮您骑兵，可送出去的弓弩刀枪同样会架在我大宋边境儿郎的脖颈上！在下可以跪着弑君，却不能站着卖国！”

    nbsp广袖带起的风扑灭了两盏铜灯，林知夏的目光直刺蔡阳瞳孔深处：

    nbsp“倘若有朝一日大辽要拿边境十万户生灵换您黄袍加身——”林知夏猛地扯落壁上舆图，幽州二字在掌中皱成带血沟壑：“您会怎么选！”

    nbsp蔡阳手中茶盏凝在半空，茶汤映出他骤然缩紧的瞳孔。

    nbsp林知夏放缓语速：“大宋的国土必须完整！当今皇帝残暴只图享乐，指使安王犯下累累命案，但他从不会割地求和。”

    nbsp屋内一静，铜灯花爆出细微脆响。

    nbsp蔡阳转动着指间青玉板指，忽然低笑出声：“我竟不知汴京城里还藏着你这般人物。”

    nbsp他自袖中滑出一枚青铜虎符，将其拍在案上。

    nbsp这原本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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