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2章 血豆腐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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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卯时三刻，晨雾像被揉碎的棉絮般漂浮在青石板路上。

    nbsp李天明握着竹制算盘，正和赵无双核对账目，

    nbsp突然听得前方豆腐摊传来碗碟碎裂的声响。

    nbsp他们便起身来到大街上。

    nbsp34;出怪事了，豆腐会流血！34;

    nbsp挑菜担的老汉跌坐在地，浑浊的眼珠瞪得快要掉出眼眶，

    nbsp34;我活了六十岁，头回见这种邪乎事！34;

    nbsp人群如退潮般散开，露出中央那方白木案板。

    nbsp十块豆腐整齐码放，表面渗出的暗红液体正顺着沟壑蜿蜒，

    nbsp在晨雾中泛着铁锈般的光泽。

    nbsp卖豆腐的陈娘子瘫坐在泥水里，蓝布围裙沾满污渍，

    nbsp发间银簪歪歪斜斜：34;老天爷啊，这是要断我生路;

    nbsp李天明蹲下时带起一阵风，惊得旁边卖油果子的妇人往后缩了缩。

    nbsp他指尖蘸取nbsp34;血水34;，放在鼻尖轻嗅说：

    nbsp34;红曲米混着碱水，顶多能糊弄外乡人。34;

    nbsp34;红曲米？34;nbsp围观的杂货铺老板摸着山羊胡，

    nbsp34;那不是做胭脂用的？34;

    nbsp陈娘子突然抓住李天明的袖口，指甲缝里还沾着豆渣：

    nbsp34;大人！这法子是我当家的十五年前教的，他说;

    nbsp妇人剧烈咳嗽起来，掌心咳出几点血沫，

    nbsp34;说若有朝一日豆腐渗血，就让我把这个;

    nbsp她颤抖着掏出块褪色绣帕，边角磨损得能看见线头。

    nbsp李天明展开绣帕的瞬间，赵无双倒吸一口冷气：34;这针脚......nbsp像漕帮的暗纹！34;

    nbsp34;漕帮？34;nbsp人群再次骚动，卖糖画的老头压低声音，

    nbsp34;听说他们连官船都敢劫;

    nbsp34;安静！34;nbsp李天明的声音盖过议论，

    nbsp34;陈娘子，你丈夫生前;

    nbsp话音未落，人群突然炸开灰影闪过，寒光直取陈娘子后心。

    nbsp李天明旋身拽人，匕首擦着妇人耳际钉入木桌，

    nbsp震得案板上的豆腐都跳了跳。

    nbsp刺客蒙着黑巾，手腕缠着漕帮特有的红绳，见势不妙转身就跑。

    nbsp34;站住！34;nbsp赵无双追出两步，被李天明拽住衣角。

    nbsp34;别追。34;

    nbsp李天明盯着刺客消失的巷子，那里飘来若有若无的艾草香，

    nbsp34;能把红曲米和漕帮暗纹联系起来的，绝不是普通打手。

    nbsp34;nbsp他举起绣帕对着阳光，针脚在光影中显出模糊字迹，34;

    nbsp通知所有城门，严查携带碱块和红曲米的行人。34;

    nbsp34;大人，这地图;nbsp赵无双凑近细看。

    nbsp34;不是地图。34;

    nbsp李天明用朱砂笔描出几个针脚，

    nbsp34;漕帮在各地的眼线名单。你

    nbsp看这nbsp39;nbsp江州盐道吴nbsp39;，上个月刚升任转运使;

    nbsp三更梆子响过，龙王庙的飞檐下传来瓦片轻响。

    nbsp李天明带着衙役摸黑潜入，正撞见三个黑衣人撬开神像底座。

    nbsp月光照在密账封皮上，34;漕帮戊字密档34;nbsp几个字泛着暗红。

    nbsp34;都别动！34;nbsp赵无双举着火把冲出来，火光照亮为首那人脸上的刀疤。

    nbsp刀疤脸突然狞笑：34;李大人好手段，可惜晚了！34;

    nbsp他猛地扯开衣襟，腰间缠着的炸药引线嗤嗤燃烧。

    nbsp千钧一发之际，李天明甩出飞蝗石打灭火星，

    nbsp顺势扣住对方脉门：34;十五年前杀陈新的，也是你吧？34;

    nbsp34;陈新？34;nbsp刀疤脸吐了口带血的唾沫，

    nbsp34;不过是个发现密账的账房先生。

    nbsp倒是他老婆藏得深，居然把名单绣在帕子上;

    nbsp七日后，当漕帮帮主被押赴刑场时，

    nbsp陈娘子在县衙门口摆了十碗豆腐脑。

    nbsp每碗都撒着鲜亮的葱花，再不见半点血色。

    nbsp她跪在青石板上，额头贴地：34;大人，当家的若泉下有知;

    nbsp34;起来吧。34;

    nbsp李天明扶起妇人，望着远处重新热闹起来的市集，

    nbsp34;去把你丈夫的牌位挪进忠义祠，

    nbsp那账本里，他记载了二十三条揭发罪状。34;

    nbsp赵无双捧着卷宗跟上来，小声道： 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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