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7章 我开个玩笑而已，你别当真啊！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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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李睿的目光，重新落在了孔长瑞的身上。

    nbsp此刻的孔长瑞，脸色已经不能用苍白来形容了，那是一种死灰般的颜色。

    nbsp冷汗顺着他的额角，一滴一滴地滑落，掉在光洁的金砖上，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，仿佛是他碎裂的自尊。

    nbsp他终于明白了。

    nbsp彻彻底底地明白了。

    nbsp这位年轻的帝王，从一开始，就没打算跟他讲什么圣人道理。

    nbsp他用最简单，最直接，也最粗暴的方式，将自己引以为傲的一切，撕得粉碎。

    nbsp你读过书？

    nbsp你懂大义？

    nbsp你为民请命？

    nbsp可你做过什么？

    nbsp你除了会动动嘴皮子，引用几句连自己都未必真懂的圣人名言，除了会站在这里自我感动，你还干过什么？

    nbsp你连一寸土地都未曾耕耘，连一件器物都未曾打造，连一个家庭都未曾支撑，你凭什么谈论天下？凭什么指摘一个为万千子民复仇的君王？！

    nbsp孔长瑞的嘴唇蠕动了几下，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nbsp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扒光了衣服，赤裸裸地站在所有人面前的小丑，接受着最无情的审判。

    nbsp他可以继续诡辩。

    nbsp他可以强撑着说自己修身齐家，也算是“做事情”。

    nbsp他可以说自己教化同窗，也算是“做事情”。

    nbsp但……那有什么用呢？

    nbsp在“你来当皇帝”这句诛心之言面前，任何辩解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，那么可笑。传出去，他孔长瑞不过是一个只懂得巧言令色的功利之徒，一个在天子面前耍弄口舌之利的跳梁小丑罢了。

    nbsp他今天来，是为了让这位帝王心服口服，是为了匡扶他心中的“大道”！

    nbsp而不是来当一个小丑的！

    nbsp那股支撑着他在烈日下跪了几个时辰的傲骨，那份自以为是的正义感，在这一刻，被那轻飘飘的两个问题，击得粉碎。

    nbsp“咔嚓……”

    nbsp他仿佛听到了自己精神世界里，某种东西断裂的声音。

    nbsp他输了。

    nbsp输得一败涂地，体无完肤。

    nbsp孔长瑞缓缓闭上眼睛，再睁开时，那双曾经清亮如星辰的眼眸中，已经只剩下了一片死灰和茫然。

    nbsp他对着龙椅，深深地，深深地弯下了自己那从未向任何人弯过的，高傲的腰。

    nbsp这一次，他的膝盖也软了下去，缓缓地跪在了冰冷的金砖之上。

    nbsp声音嘶哑，却异常清晰。

    nbsp“草民……愚钝。”

    nbsp“还请陛下……赐教。”

    nbsp他以为自己会迎来雷霆震怒，迎来死亡。

    nbsp可他等来的，却是龙椅上一阵突兀的，毫不掩饰的笑。

    nbsp“哈哈……哈哈哈哈！”

    nbsp李睿笑得前仰后合，那笑意在空旷的文华殿中回荡，充满了荒谬与嘲弄。

    nbsp殿内百官一个个噤若寒蝉，完全摸不透这位年轻帝王的心思。

    nbsp只有跪在地上的孔明礼，那颗心沉得比灌了铅还重。他知道，陛下笑得越开心，事情往往越严重。

    喜欢。

第317章 我开个玩笑而已，你别当真啊！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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