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3章 一曲德胜忠义颂，流传后世见真情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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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卷首语

    nbsp《大吴史?帝纪?德佑帝传》载：“德佑十五年夏，帝萧桓幸德胜门，察防务、慰兵卒。时谢渊总领九门，甲胄昼夜不卸，晨露结霜沾甲；兵卒守御，日食干饼掺沙，仍砺兵不辍。帝见之动容，询粮饷事，始知通州粮吏（魏庸余党）私扣军粮三千石，户部主事包庇，遂命玄夜卫勘案，诛吏贬官，补粮慰卒。”

    nbsp《玄夜卫档?君鉴录》补：“帝至德胜门，先观西角楼乡勇练兵，见周老汉箭术精熟，却食麦饼无肉；复登城楼，见谢渊肩甲霜痕三寸，掌纹嵌土，询之方知渊三夜未眠。秦飞递密报：‘通州粮吏王庆（魏庸亲信）私分军粮，售予粮商，户部主事李彬（刘焕下属）知而不举。罪证存诏狱署东库第四十五柜，入《王庆李彬扣粮包庇案勘卷》。”

    nbsp德胜城头夏有霜，将军甲胄映晨光。

    nbsp兵吞干饼含沙苦，帝见忠魂动热肠。

    nbsp勘吏追赃诛佞党，补粮颁赏慰戎行。

    nbsp从今九门安稳在，不负江山不负郎。

    nbsp甲沾晨露结霜轻，饼掺沙尘咽有声。

    nbsp君幸城楼观防务，臣持忠胆守京营。

    nbsp粮贪小吏藏私计，政肃群贤正国名。

    nbsp一曲德胜忠义颂，流传后世见真情。

    nbsp德佑夏月帝幸门，甲霜沾袖见忠魂。

    nbsp卒吞干饼含沙涩，君察疾苦动天恩。

    nbsp勘吏追赃诛佞辈，补粮颁赏慰征人。

    nbsp如今漠北尘烟静，犹记当年饼里仁。

    nbsp德胜门的晨雾还没散，城楼上的砖缝就凝了层薄霜nbsp——nbsp不是冬寒，是夏末的晨露沾在冰冷的甲胄上，遇风结成的霜。谢渊站在箭楼前，手里攥着守城名册，肩甲上的霜痕顺着甲片缝隙往下滑，滴在城砖上，晕开一小片湿痕。

    nbsp他的甲胄已穿了三日，内衬被汗水浸得发潮，边缘磨得发亮，腰侧甲片还沾着昨日修箭楼时蹭的黄土。亲卫递来块干饼，饼硬得能硌牙，咬开里面掺着细沙：“尚书，您先垫垫，户部的粮还没到。”

    nbsp谢渊接过饼，刚咬下一口，就听见城下传来马蹄声nbsp——nbsp是玄夜卫北司的哨骑，秦飞的人来了。哨骑翻身下马，递上密报：“谢太保，秦指挥使探得，通州粮吏王庆把这个月的军粮扣了三千石，说是‘受潮需晾，实则运去卖给粮商了！”

    nbsp谢渊捏着密报，指节发白：“户部那边怎会不知？”nbsp哨骑道：“秦指挥使说，户部主事李彬是王庆的表兄，帮着瞒报呢！”nbsp谢渊刚要开口，又听见远处传来銮驾的号角nbsp——nbsp萧桓的车驾，快到了。

    nbsp城楼下的练兵场，乡勇和京营兵正对着木桩练刀。周老汉握着弓，箭箭中靶，可拉弓的手却在微微发颤nbsp——nbsp他今早只吃了半块干饼，胃里空得发慌。周虎（周老汉之孙）练刀时没了力气，刀砍在木桩上，只留下道浅痕。

    nbsp“小虎，歇会儿！”nbsp周老汉递过自己剩下的半块饼，“先垫垫，等陛下赏粮来。”nbsp周虎接过饼，咬了口，沙粒硌得牙龈疼：“周伯，这饼掺这么多沙，咋吃啊？”nbsp旁边的京营兵张二叹道：“上个月还能掺点麦麸，这个月连麦麸都没了nbsp——nbsp听说粮被人扣了。”

    nbsp周老汉皱眉：“别乱讲！谢太保定会帮咱们讨粮的。”nbsp话刚落，就见玄夜卫卒簇拥着銮驾过来，明黄色的龙旗在晨雾里展开，兵卒们立刻停下动作，整队迎驾。

    nbsp萧桓的车驾停在德胜门瓮城前，他掀开车帘，先看见的是练兵场的兵卒nbsp——nbsp个个甲胄整洁，却面色蜡黄，手里的干饼还沾着沙。李东阳（太傅兼内阁首辅）陪在旁，低声道：“陛下，谢太保已在城楼候驾，咱们先登楼观防务？”

    nbsp萧桓却摆了摆手，径直走向周老汉：“老丈，你们每日就吃这个？”nbsp他拿起周虎手里的干饼，咬了一口，沙粒硌得他牙酸，咽下去时喉咙发疼。“陛下！”nbsp周老汉慌忙跪地，“这……nbsp这是俺们自备的粮，朝廷的粮还没到！”

    nbsp萧桓扶起他，目光扫过练兵场的兵卒，心里像被揪着：“朕拨的粮，怎会没到？”nbsp这时，谢渊从城楼上下来，甲胄上的霜还没化，见了萧桓，躬身行礼：“陛下，臣谢渊接驾。”

    nbsp萧桓看着谢渊的甲胄，指腹触到肩甲的霜痕：“谢太保，你这甲，穿了几日了？”nbsp谢渊道：“回陛下，三日nbsp——nbsp近日瓦剌游骑常窥伺，臣怕夜里有动静，不敢卸甲。”

    nbsp“防务如何？”nbsp萧桓问。谢渊递上守城图纸：“德胜门箭楼十二座、陷马坑百个皆完固，火器五十门架设完毕；乡勇与京营兵分三班守御，每日练兵四个时辰。只是……”nbsp他顿了顿，“粮饷迟滞，兵卒日食干饼，恐影响士气。”

    nbsp萧桓心里一沉：“户部不是奏报粮已送到？”nbsp谢渊刚要回话，户部尚书刘焕（正二品）就匆匆赶来，脸色发白：“陛下，粮……nbsp粮已到通州，因受潮需晾晒，明日就能送过来！”

    nbsp秦飞（玄夜卫北司指挥使）趁刘焕回话时，悄悄递了张密报给萧桓。萧桓展开，上面写着：“通州粮吏王庆私扣军粮三千石，售予粮商，得银五百两；户部主事李彬（刘焕下属）知情包庇，伪造‘粮受潮文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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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萧桓捏紧密报，指尖几乎戳破纸页。他抬头看向刘焕，刘焕眼神闪烁，不敢与他对视。“先登楼，”nbsp萧桓压下怒气，“朕要看看德胜门的防务。”nbsp谢渊躬身领路，心里清楚nbsp——nbsp这粮饷迟滞，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。

    nbsp二

    nbsp德胜门城楼上，风比城下更烈，吹得萧桓的龙袍下摆猎猎作响。谢渊指着漠北的方向：“陛下，从这里能望到居庸关的烽燧，若瓦剌来犯，烽燧一日可传三报；咱们在城下挖了陷马坑，上面盖着草皮，瓦剌骑兵一踩就陷。”

    nbsp萧桓点头，目光却落在城楼下的粮囤nbsp——nbsp粮囤的木牌写着nbsp“军粮五千石”，可从城楼往下看，粮囤的高度比册子上记的矮了半截。“谢太保，”nbsp萧桓问，“那粮囤的粮，够兵卒吃几日？”

    nbsp谢渊道：“按每日每人两斤粮算，够十日nbsp——nbsp可若粮饷再迟，恐支撑不住。”nbsp刘焕连忙道：“陛下，明日粮就到，定不会让兵卒饿着！”nbsp秦飞在旁冷声道：“刘尚书，通州到京师不过五十里，粮若真到了，为何要等‘明日？”

    nbsp刘焕脸色骤变：“秦指挥使，粮运需走驿道，还要验粮质，耽搁一日也是常事！”nbsp秦飞道：“可玄夜卫探得，王庆昨日还在通州粮商张记铺子卖粮，那些粮袋上，还印着‘军粮二字！”

    nbsp“你……nbsp你血口喷人！”nbsp刘焕急得声音发颤，“王庆是通州粮吏，怎敢私卖军粮？李彬是户部主事，怎会包庇他？”nbsp萧桓看着刘焕的模样，心里已有了数：“刘尚书，朕命你立刻传王庆、李彬来德胜门，朕要亲自问！”

    nbsp刘焕犹豫着没动，李东阳在旁道：“刘尚书，陛下有旨，还不快去？”nbsp刘焕这才慌忙点头：“臣……nbsp臣这就传！”nbsp他转身下城时，脚步踉跄，差点摔下台阶nbsp——nbsp他知道，王庆和李彬若来，事情就瞒不住了。

    nbsp萧桓看着他的背影，对谢渊道：“谢太保，你觉得刘焕知情吗？”nbsp谢渊道：“陛下，刘尚书执掌户部，粮饷调度皆经他手，王庆、李彬若真扣粮，他未必全然不知nbsp——nbsp或许是下属蒙蔽，或许是……nbsp有意纵容。”

    nbsp萧桓叹了口气：“朕即位以来，屡查扣粮之事，可总有人敢顶风作案。今日朕倒要看看，这背后到底藏着多少猫腻！”

    nbsp周老汉奉命登楼，萧桓问他：“老丈，你守德胜门，每日操练，吃这样的干饼，心里怨吗？”nbsp周老汉摇头，声音沙哑却坚定：“陛下，俺们不怨！去年瓦剌来，俺儿子战死在大同卫，俺守城门，就是为了不让更多人家破人亡。只是……”nbsp他顿了顿，“后生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，总吃掺沙的饼，怕练不动兵啊！”

    nbsp萧桓心里一酸，对李东阳道：“传朕的旨，先从京营备用粮里调两千石，送德胜门，让兵卒们今日就能吃上白面饼！”nbsp李东阳躬身：“臣遵旨！”nbsp周老汉连忙跪地：“谢陛下！俺们定好好守城门！”

    nbsp谢渊见萧桓动了心，趁机奏请：“陛下，粮饷乃防务根本，王庆、李彬若真扣粮，需彻查！臣请命秦飞率玄夜卫勘验通州粮仓，查粮的去向；再请户部陈忠侍郎（正三品）核粮册，看是否有疏漏nbsp——nbsp绝不能让奸吏害了兵卒，乱了防务！”

    nbsp萧桓准奏：“就按谢太保说的办！秦飞，你立刻带玄夜卫去通州；陈忠，你去户部调粮册，朕在德胜门等你们的回话！”nbsp秦飞、陈忠齐声应诺，转身下城，脚步匆匆nbsp——nbsp这桩粮案，今日必须查个水落石出。

    nbsp秦飞率玄夜卫卒疾驰至通州粮仓，仓门由王庆的人看守，见玄夜卫来，竟要关门阻拦。“陛下有旨，查粮仓！”nbsp秦飞一脚踹开仓门，里面的景象让他怒不可遏nbsp——nbsp粮囤空空，只有角落里堆着些受潮的霉粮，而墙上的粮册却写着nbsp“军粮八千石”。

    nbsp“王庆在哪？”nbsp秦飞喝问。看守仓的小吏吓得跪地：“王……nbsp王大人去张记粮商那里了！”nbsp秦飞立刻率人去张记粮铺，刚到门口，就见王庆正指挥伙计搬粮，粮袋上nbsp“军粮”nbsp二字赫然在目。“王庆！”nbsp秦飞喝声落下，玄夜卫卒已上前按住王庆。王庆挣扎着喊：“你们凭什么抓我？我是通州粮吏！”nbsp秦飞冷笑：“凭你私扣军粮，通敌害卒nbsp——nbsp陛下在德胜门等着审你呢！”

    nbsp陈忠在户部调阅粮册，从nbsp“德佑十五年夏军粮调度册”nbsp里翻出通州的记录nbsp——nbsp上面写着nbsp“军粮八千石，六月初十运抵通州仓”，可后续的nbsp“分发册”nbsp却只记着nbsp“五千石运京师”，剩下的三千石标注着nbsp“受潮留存”。

    nbsp“李彬！”nbsp陈忠召来李彬，指着册子里的缺漏，“这三千石粮，为何只存不发？受潮的粮，有验粮文书吗？”nbsp李彬眼神躲闪：“陈……nbsp陈侍郎，是王庆说粮受潮，让先存着，验粮文书还没送来。”

    nbsp“没送来？”nbsp陈忠冷笑，“粮到通州已十日，验粮文书怎会没送来？你是他表兄，怕不是帮着他瞒报吧！”nbsp李彬脸色惨白，“扑通”nbsp跪地：“侍郎饶命！是王庆逼我的！他说若我不帮他，就杀了我全家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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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秦飞把王庆押到德胜门，萧桓坐在城楼的案前，手里拿着粮册。“王庆，”nbsp萧桓声音冰冷，“你私扣军粮三千石，售予粮商，可有此事？”nbsp王庆跪地喊冤：“陛下！臣冤枉！是秦指挥使诬陷臣！粮是真受潮了，臣怎敢私卖军粮？”

    nbsp秦飞递上从张记粮铺搜出的粮袋和交易文书：“陛下，这是王庆卖粮的文书，上面有他的签字；粮袋上的‘军粮印，与通州仓的印一致。张记粮商也已招供，说王庆以每石五钱的价格卖给他三千石粮，得银五百两，藏在他府里的床底下！”

    nbsp王庆还想狡辩，玄夜卫卒已把从他府里搜出的银子抬上来nbsp——nbsp五百两银子，用布包着，还沾着粮末。王庆见了银子，再也说不出话，瘫在地上。

    nbsp刘焕见证据确凿，知道瞒不住了，上前一步，跪在萧桓面前：“陛下！臣失察！臣不知李彬包庇王庆，更不知王庆私卖军粮nbsp——nbsp臣愿领罪！”

    nbsp萧桓看着他，心里又气又痛：“刘焕，你是户部尚书，掌全国粮饷，却连下属包庇扣粮都不知道！若不是朕今日来德胜门，兵卒们还要吃多久的干饼？”nbsp李东阳在旁道：“陛下，刘尚书虽失察，但念其平日调度粮饷有功，可从轻发落。”

    nbsp谢渊道：“陛下，刘尚书失察之罪难免，但王庆、李彬是主犯，需严惩；刘尚书可戴罪立功，督促户部补粮，整顿粮吏。”nbsp萧桓点头：“就按谢太保说的办！刘焕降职为户部左侍郎，仍管粮饷调度；李彬贬为庶民，流放辽东；王庆斩立决，曝首通州仓三日！”

    nbsp当日午后，户部就从京营调来了两千石粮，陈忠亲自押着粮车到德胜门。兵卒们捧着新磨的白面饼，咬一口，满是麦香，再也没有沙粒。周虎拿着饼，跑到萧桓面前，笑着说：“陛下，这饼真好吃！俺们定守住德胜门，不让瓦剌来！”

    nbsp萧桓看着兵卒们的笑脸，心里松了口气：“好好守，朝廷不会亏待你们的。”nbsp他转身对谢渊道：“谢太保，今日若不是你，朕还不知道粮饷出了这么大的事。以后九门的粮饷，你要多盯着点，别再让奸吏钻了空子。”

    nbsp谢渊躬身：“臣遵旨！臣定管好粮饷，不让兵卒再受委屈。”

    nbsp萧桓在德胜门的营房里召集群臣，李东阳、谢渊、刘焕、陈忠、秦飞等人皆在列。“今日的事，”nbsp萧桓看着众人，“给朕敲了个警钟nbsp——nbsp粮饷是兵卒的命，是防务的根，绝不能出半点差错。你们说说，该怎么改？”

    nbsp李嵩（吏部尚书，正二品）道：“陛下，臣请考核全国粮吏，凡与旧党有牵连者，一律罢免；粮吏任期三年，不得连任，防其结党营私。”nbsp刘焕（降为户部左侍郎）道：“臣请设‘粮饷双核验制，通州、顺义等粮仓，需户部与玄夜卫各派一人验粮，双方签字方可发粮。”

    nbsp谢渊道：“陛下，臣请将九门粮饷纳入兵部监管nbsp——nbsp每月粮到京师，兵部需派人与户部、玄夜卫共同清点，再分发各门；兵卒的口粮，需每日核验，若有掺沙、缺斤少两之事，立刻报玄夜卫勘查。”

    nbsp秦飞附和：“陛下，玄夜卫可在各粮仓设‘粮饷巡查哨，每日巡查粮的存储与分发，发现问题即时上报，不让奸吏有机会扣粮。”nbsp萧桓点头：“都准！就按你们说的办，限半月内制定出细则，颁行全国粮仓！”

    nbsp萧桓想起周老汉的箭术，召来老汉，递给他一把新弓：“老丈，你箭术好，朕封你为‘德胜门乡勇教头（从九品），教后生们练箭，每月赏银五两、粮两石。”

    nbsp周老汉接过弓，激动得手抖：“陛下！俺就是个乡民，怎敢受您这么大的赏？”nbsp萧桓笑着说：“你忠义，配得上！好好教后生，等瓦剌再来，让他们看看大吴乡勇的厉害！”nbsp周老汉跪地谢恩，眼泪掉在城砖上nbsp——nbsp他这辈子，从没想过能当朝廷的官。

    nbsp秦飞率玄夜卫清查王庆的党羽，在通州抓获粮吏五人，都是魏庸的旧部，曾帮着王庆扣粮、卖粮。秦飞把他们押到诏狱署，审讯后得知，他们还想联系瓦剌残部，借粮荒乱京师，遂判流刑，发配九边充军。

    nbsp“谢太保，”nbsp秦飞奏报，“王庆的党羽已清干净，通州粮仓也派了玄夜卫哨驻守，再不会有扣粮的事了。”nbsp谢渊点头：“辛苦秦指挥使nbsp——nbsp粮安，兵卒才安；兵卒安，京师才安。”

    nbsp傍晚，萧桓再登德胜门城楼，夕阳把城楼染成金色。谢渊陪在旁，手里拿着新的粮饷细则。“谢太保，”nbsp萧桓望着远处的炊烟，“今日见兵卒吃干饼，朕才知道，朕这个皇帝，做得还不够好nbsp——nbsp还有百姓受苦，还有奸吏作乱。”

    nbsp谢渊道：“陛下，知错能改，就是明君。今日您斩王庆、补粮饷、定新规，兵卒们都念您的好。只要君臣同心，定能让大吴的百姓都吃饱饭，让京师永远安稳。”nbsp萧桓点头，拍了拍谢渊的肩：“有你在，朕放心。”

    nbsp次日，刘焕率陈忠把通州被扣的三千石粮补送到九门，每门都派了户部和玄夜卫的人共同清点。德胜门的兵卒们不仅领到了白面饼，还分到了肉干和咸菜，周虎笑着对周老汉说：“周伯，这下咱们能吃饱练刀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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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周老汉点头：“都是陛下和谢太保的功劳！咱们得好好守城门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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