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1章 玄锋归庙镇庑，振国还凭烈飙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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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卷首语

    nbsp《大吴史?纪事本末?德佑尚方剑之赐》载：“德佑七年冬，德胜门退守皇城后，瓦剌虽暂止攻，然主和之声复起nbsp——nbsp礼部左侍郎（正三品）私通瓦剌细作，谓‘岁输银十万两、割蓟州三卫，可换十年无战；户部郎中（正五品）受旧党余赂，散布‘国库空竭、士卒疲弊，再战必亡之论。百官惶惑，或附主和，或默不言，唯太保谢渊（正一品，兼兵部尚书、御史大夫）力斥其非，奏‘议和即饮鸩，割地如饲虎。

    nbsp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（从二品）侦得：礼部左侍郎与瓦剌使者密会于城南客栈，互赠‘通好盟书（内书‘大吴称臣，瓦剌为兄）；户部郎中私扣边军粮饷三千石，转卖得银，欲充‘议和献金。更有刑部左侍郎（正三品）受赂，拖延审理‘主和派通敌案，谓‘无实据，恐伤朝和。帝萧桓（德佑帝）知内奸未除、佞言惑众，若不立威，恐动摇国本，遂决计赐谢渊尚方剑，授‘便宜行事之权，许‘凡倡议和、通敌者，无论官职高低，皆可先斩后奏。

    nbsp史臣曰：‘桓之赐剑，非独信渊之忠，实乃破奸佞之局、定朝野之心。尚方剑者，非仅利刃，乃皇权之托、社稷之寄也。渊持此剑，斩佞安疆，终使主和之声息，军民之志固，为后续复城退敌奠定根基。”

    nbsp《玄夜卫档?尚方剑授受录》补：“所赐尚方剑，乃神武帝萧武开国时所铸，剑身刻‘诛佞安邦四字，剑鞘嵌玄铁，历代传为‘镇国之器，非国难不授。赐剑前，帝亲赴太庙告祭列祖，谓‘今以先帝之剑，授忠勇之臣，冀斩奸佞、保社稷；赐剑时，命内阁首辅李东阳（正一品）、玄夜卫指挥使周显（从一品）为证，立‘赐剑诏，藏于御史台档案库，载明‘谢渊持此剑，主军政、督防务、诛议和，便宜行事，百官不得阻。”

    nbsp冬肃皇城议扰，佞臣私缔和妖。

    nbsp密会胡尘谋国弊，扣饷肥私饲暴獠。

    nbsp忠臣斥和骄。

    nbsp缇骑侦奸寻迹，帝知国祚悬摇。

    nbsp特赐玄锋昭列祖，剑鸣冲碧贯清霄。

    nbsp承君授便宜诏。

    nbsp“诛佞安邦”nbsp铭祖，临朝仗剑惊宵。

    nbsp斥伪当庭彰正气，斩恶阶前震小朝。

    nbsp众僚魂俱销。

    nbsp账册明贪吏罪，密书曝佞臣枭。

    nbsp军民见剑心方定，胡骑闻威胆已逃。

    nbsp碑前记赐朝。

    nbsp玄锋归庙镇庑，振国还凭烈飙。

    nbsp斩奸早遂安民意，护民方使宅盈饶。

    nbsp功高贯寂寥。

    nbsp君授权时明信，臣持慎处显忠昭。

    nbsp剑供太庙传千古，犹镇人间邪祟嚣。

    nbsp年年祭旧劳。

    nbsp皇城太庙的临时理政之所，烛火彻夜未熄。谢渊捧着一本密折，指尖因用力而泛白，密折上nbsp“礼部左侍郎与瓦剌使者密会，议‘岁输银十万两、割蓟州三卫”nbsp的字样，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。他刚从德胜门退守皇城，士卒伤残未愈，百姓流离未安，内奸余党竟又蠢蠢欲动，妄图以和议断送大吴根基。

    nbsp“太保，秦指挥使来了。”nbsp亲卫的通报声打断了谢渊的思绪。秦飞带着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（从三品）走进来，两人身上还带着夜露的寒气，张启手里捧着一卷泛黄的文书，脸色凝重。“太保，”nbsp秦飞躬身行礼，将文书递上，“这是张主事连夜核验的‘通好盟书残页，是从瓦剌细作身上搜出的，上面虽无署名，却有礼部的印鉴痕迹nbsp——nbsp张主事比对过，与礼部左侍郎官印的纹路一致。”

    nbsp谢渊接过文书，借着烛火细看，残页上nbsp“大吴称臣”nbsp四字虽模糊，却仍能辨认，他的手微微发颤：“礼部左侍郎……nbsp身掌朝廷礼仪，竟甘为胡贼附庸，称臣纳贡，简直是辱没祖宗！”nbsp张启补充道：“太保，文勘房还查到，户部郎中近日频繁与粮商往来，从通州仓提走粮饷三千石，却未入军饷账，反而转卖给张记粮行，得银二百两，据粮行掌柜供认，这银子‘要送与朝中大人，作通好之资。”

    nbsp“又是私扣粮饷！”nbsp谢渊气得拍案，烛火被震得摇曳，“前有王述扣德胜门粮，今有户部郎中扣边军饷，这些蛀虫，吃的是军粮，谋的是私利，害的是国家！秦指挥使，你即刻去查户部郎中，务必拿到他私扣粮饷、通敌主和的证据；张主事，你继续核验盟书残页，找出更多与礼部左侍郎关联的痕迹！”

    nbsp两人领命刚走，兵部侍郎杨武（正三品）匆匆赶来，手里拿着一份朝报，声音带着焦虑：“太保，您看这份朝报nbsp——nbsp礼部左侍郎联合二十余名官员，上奏请‘暂许和议，以安民生，还说‘谢太保连年征战，耗空国库，若再拒和，恐民变四起；更有刑部左侍郎在朝堂上为他们站台，说‘主和非通敌，乃权宜之策，不可苛责！”

    nbsp谢渊接过朝报，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官员署名，心里一沉nbsp——nbsp这些官员中，有的是旧党余孽，有的是贪生怕死之辈，有的甚至收了主和派的贿赂，竟联手上奏，妄图逼帝许和。“杨侍郎，”nbsp谢渊的声音沙哑，“你去内阁见李东阳首辅，转告他，某恳请明日早朝，当庭议‘和与战之事nbsp——nbsp某要让百官看看，这些主和派的真面目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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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杨武领命离去，谢渊独自站在烛火旁，望着窗外的飞雪，心里满是焦虑。他想起西直门守将自刎的惨状，想起德胜门死难的士卒与百姓，想起那些饿肚子仍拼死作战的残兵nbsp——nbsp若和议一成，他们的血岂不是白流？大吴的江山岂不是要沦为胡贼牧场？“某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！”nbsp谢渊在心里默念，握紧了腰间的环首刀，刀身映着烛火，闪着冷光。

    nbsp与此同时，礼部左侍郎的府第里，灯火通明。户部郎中、刑部左侍郎等十余名官员围坐在案前，桌上摆着丰盛的酒菜，却没人有心思品尝。礼部左侍郎把玩着一枚玉扳指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：“明日早朝，咱们就联名奏请陛下许和，谢渊若敢反对，咱们就说他‘拥兵自重，意图谋反——nbsp李嵩、马昂虽已下狱，可咱们还有不少旧党兄弟在朝中，定能让陛下松口！”

    nbsp户部郎中谄媚道：“侍郎英明！只要和议成，咱们不仅能得瓦剌的好处，还能借胡贼之手，除掉谢渊这颗眼中钉，到时候，朝政还不是咱们说了算？”nbsp刑部左侍郎却有些担忧：“可秦飞的玄夜卫查得紧，要是查出咱们的证据……”nbsp礼部左侍郎摆手：“怕什么？刑部有咱们的人，就算查出证据，也能拖延审理，等和议一成，谢渊就算有天大的本事，也翻不了天！”

    nbsp次日早朝，太庙前的广场上，百官按品级分列，气氛紧张得像凝固的寒冰。萧桓穿着衮龙袍，坐在临时设置的龙椅上，脸色沉重nbsp——nbsp昨日礼部左侍郎等二十余名官员联名上奏，今日谢渊又恳请当庭议nbsp“和与战”，他知道，这场朝会，定是一场忠奸之辩、生死之择。

    nbsp“陛下，臣有奏！”nbsp礼部左侍郎率先出列，躬身行礼，声音带着刻意的恳切，“瓦剌势大，我军经西直门、德胜门两战，伤亡逾万，国库空竭，边军粮饷仅够半月之需。若再拒和，瓦剌必再攻皇城，到时候京师破、社稷亡，陛下何以面对列祖列宗？臣恳请陛下，暂许和议，岁输银十万两、割蓟州三卫，换十年无战，待国力恢复，再图复土！”

    nbsp户部郎中立刻附和：“侍郎所言极是！臣查得，国库现存银不足五十万两，若再战，恐需加征赋税，百姓不堪重负，必生民变。和议虽暂辱，却能保百姓平安，乃万全之策！”nbsp二十余名官员纷纷颔首，有的说nbsp“和为贵，战为祸”，有的说nbsp“谢太保刚愎自用，误国误民”，一时间，主和的声音在广场上占了上风。

    nbsp萧桓的眉头越皱越紧，他看向谢渊，眼神里满是询问。谢渊出列，躬身行礼，声音虽不高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：“陛下，臣反对和议！礼部左侍郎所言‘岁输银、割蓟州，非权宜，乃亡国之策！昔年宋高宗许秦桧和议，割淮河以北，输银绢百万，终致南宋偏安，百年后亡于元；本朝元兴帝拒阿鲁台‘通贡之请，亲征漠北，方换数十年边安。瓦剌今日要银十万、蓟州三卫，明日便会要银百万、河北全境，后日便会要京师、要陛下！”

    nbsp他转身，对礼部左侍郎道：“侍郎说‘国库空竭，可臣查得，户部郎中私扣边军粮饷三千石，转卖得银二百两，欲充‘议和献金——nbsp这便是你口中的‘保百姓？你说‘百姓不堪重负，可西直门、德胜门的百姓，宁愿拿锄头抗敌，也不愿做胡贼奴隶，这便是你口中的‘民变？”

    nbsp礼部左侍郎脸色一变，厉声反驳：“谢渊！你血口喷人！你有何证据说某通敌、说户部郎中扣饷？你不过是想借战事揽权，拥兵自重！”nbsp刑部左侍郎也站出来：“陛下，谢渊无凭无据，诬陷同僚，扰乱朝堂，当以‘欺君罔上论罪！”

    nbsp百官们议论纷纷，有的站在谢渊一边，有的附和主和派，有的则沉默不言。李东阳（正一品，内阁首辅）出列，躬身道：“陛下，和与战，皆关社稷安危，不可轻断。谢太保称有证据，可呈上来；礼部左侍郎等否认，可让玄夜卫核验。若有实据，再论罪不迟；若无实据，也需还大臣清白。”

    nbsp萧桓点头：“李太傅所言极是。谢太保，你若有证据，便呈上来；若无，不可再诬陷同僚。”nbsp谢渊躬身：“陛下，秦指挥使已查获‘通好盟书残页、户部郎中私扣粮饷的账册，此刻就在殿外，可传他进来呈证。”

    nbsp萧桓准奏，秦飞带着张启走进广场，将盟书残页和账册递上。张启躬身道：“陛下，盟书残页上的印鉴痕迹，与礼部左侍郎的官印一致；账册上有户部郎中的签名、通州仓的印鉴，载明‘粮三千石转卖张记粮行，银二百两存于李记钱庄，钱庄掌柜供认，这银子是‘为礼部左侍郎备的通好之资。”

    nbsp礼部左侍郎和户部郎中脸色惨白，却仍强辩：“陛下，这是伪造的！是谢渊和秦飞串通好，陷害臣等！”nbsp刑部左侍郎也道：“陛下，玄夜卫的证据不足为凭，需刑部再审，方可定罪！”

    nbsp萧桓看着两人的模样，又看了看证据，心里已有了几分判断，却仍犹豫nbsp——nbsp礼部左侍郎、刑部左侍郎皆是正三品大员，若真定罪，恐动摇朝堂；可若不定罪，谢渊的威信受损，主和之声更盛，国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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