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9章 他朝昭雪颁明诏,不负当年护国安[1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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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首语
nbsp《大吴帝纪?德佑卷》载:“帝桓自囚南宫,夜望南天,思及谢渊昔年力拒南迁之议,又念及渊今虽重伤却未殒命,仍养于西郊医帐筹谋军政,恍惚见渊立于奉天殿旧处,历数奸佞、痛陈社稷,帝惭悔交加,抚怀中药血书,誓曰‘必为渊涤清冤屈,必与渊共护苍生。”nbsp时南宫残破,寒夜无炭,帝独处孤殿,南望者二:一为南京留都(大吴根本),二为西郊医帐(谢渊养伤之所,距京师仅二十里)。谢渊之存活,非仅为忠良存续,更成帝心悔悟、社稷中兴之实据nbsp——nbsp帝既痛昔日轻信奸佞致渊重伤,又幸今日尚可弥补,故触景生情,忆及京师告急时朝堂博弈。今唯述帝南宫前夜半日思绪始末,不涉前因后果,以细节显帝心之痛、忠良之韧、奸佞之鄙,为nbsp“君臣同心复社稷”nbsp之历史闭环添注。
nbsp南宫寒夜漏声残,独倚疏窗望南天。恍惚忠魂衣袂展,似携旧疏立阶前。
nbsp奉天旧议犹在耳,南迁声里力争难。今抚血书心愈颤,泪垂冰箸落阶寒。
nbsp西郊医帐灯残待,安定门曾沥血守。他朝同整中兴业,不负当年护国安。
nbsp南宫的夜,寒得刺骨。萧桓裹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素色棉袍,站在正殿残破的窗前,望着南方的夜空nbsp——nbsp那里没有星月,只有厚重的乌云,像极了京师告急时的朝堂氛围。窗棂上的木缝漏着风,卷着庭院里枯草的碎屑,落在他的手背上,凉得像冰。他下意识地摸向怀中,指尖触到那卷夹着血书的永熙帝手谕,血书的残温透过绢布传来,似在提醒他昨日割指书写时的疼,更提醒着他那个既愧疚又庆幸的事实:谢渊还活着。此刻的谢渊,正在西郊医帐里拆换药布,左臂的箭创深可见骨,那是为守安定门留下的伤,也是他当初犹豫听谗、迟发援兵酿成的苦果。
nbsp殿内的炭盆早已熄灭,只剩下几块发黑的炭渣,映着孤灯的微光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。案几上摊着谢渊的两份文书:一份是京师告急时递上的《拒南迁疏》,字迹力透纸背,开篇便引《大吴祖制录》“天子守国门,君王死社稷”nbsp之语,纸页边缘还留着谢渊当时手指摩挲的痕迹;另一份是三日前谢渊在医帐亲笔写就的《防务续议》,疏上没有繁复的客套话,只清晰列着nbsp“宣府卫援军调度”“京师城防修补”“瓦剌细作缉查”nbsp三条建议,字迹因左臂牵动而微斜,却每一笔都透着沉稳nbsp——nbsp秦飞早间来报,谢渊写这份疏时,右臂撑着案几,左臂刚拆了浸血的纱布,疼得额头冒冷汗,却仍不肯让书吏代笔,说nbsp“君臣之间,需亲笔才显赤诚”。萧桓的目光落在《拒南迁疏》上,指尖顺着nbsp“若迁,则民心散、宗社危”nbsp六字缓缓划过,恍惚间,竟似听到奉天殿内的争论声,穿过岁月的尘埃,与西郊医帐里谢渊低咳的声音交织,在南宫的孤殿里回响。
nbsp那是京师告急的第四日,宣府卫已破,瓦剌兵距京师仅百里,奉天殿内的文武百官分成两派,争论得面红耳赤。萧桓坐在御座上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nbsp——nbsp他那时刚接边军快报,说nbsp“瓦剌十万铁骑压境,宣府卫总兵战死”,心乱如麻,既怕京师失守,又怕落得nbsp“弃宗庙”nbsp的骂名。李嵩第一个出列,绯色官袍的下摆扫过殿阶,躬身时腰间的玉带叮当作响,语气带着刻意的急切:“陛下,瓦剌势大,京师粮饷仅够支撑十日,京营兵力不足五万,实难抵挡!南京乃留都,有六部九卿、江南卫所兵三万,迁往事急从权,待日后兵力集结,再北上收复京师不迟!”
nbsp萧桓记得,当时他的心动了nbsp——nbsp南京确实安全,且户部尚书刘焕也附议nbsp“江南粮饷充足,可支撑南迁后的军需”,他甚至已在心中盘算着nbsp“迁南京后如何重整兵力”。可就在此时,谢渊出列了,他身着太保官服,身形挺拔如松,手中捧着《大吴祖制录》,声音坚定得像殿外的铜钟:“陛下,李尚书此言差矣!《祖制录》载,元兴帝定鼎京师,亲书‘京师乃国本,迁则国脉断于文华殿,今若南迁,便是违逆祖制,失信于天下百姓!”nbsp萧桓此刻回想,才猛然惊觉:那时谢渊的目光里,除了坚定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nbsp——nbsp他早看出李嵩与瓦剌私通的蛛丝马迹,却苦无实证,只能以祖制相劝,而自己竟未察觉那份担忧背后的苦心。
nbsp萧桓的恍惚愈发真切,仿佛自己真的回到了那日的奉天殿nbsp——nbsp他能看到谢渊奏疏上的墨迹未干,能闻到李嵩身上的熏香(那是瓦剌使者送的异域香料,后来玄夜卫在西郊医帐旁擒获瓦剌细作时,从其身上搜出同款,才坐实李嵩私通之罪),能听到徐靖在一旁附和的声音:“谢太保此言过于迂腐!祖制亦有‘事急从权之例!如今瓦剌太师也先已放话,若陛下南迁,便归还被俘的边军将士;若死守,便焚太庙、辱先帝神主!陛下乃万乘之尊,岂能以身犯险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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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他记得,当时徐靖的话戳中了他的软肋nbsp——nbsp他最怕的就是太庙遭焚、先帝神主受辱,那几日,他甚至梦到过瓦剌兵将永熙帝的神主牌扔在地上踩踏。他下意识地看向谢渊,希望谢渊能给一个nbsp“两全之策”,可谢渊却上前一步,跪在地上,双手高举《祖制录》,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却更显坚定:“陛下!臣愿以全家性命担保,死守京师定能成功!臣已令都督同知岳谦守安定门、德胜门,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率密探查瓦剌军情,工部尚书张毅督造火器,三日内便可备战完毕!至于粮饷,臣已核查,国库尚有粮饷二十万石,足够支撑一月,李尚书所言‘粮饷不足,实为户部调度不力nbsp——nbsp陈忠扣压通州粮饷,便是李尚书默许!”nbsp萧桓现在才明白,谢渊那时敢以全家性命担保,不仅是有底气,更是怕自己被奸佞蛊惑,丢了京师这国本。
nbsp恍惚中,萧桓看到李嵩的脸色变了,他慌忙上前一步,指着谢渊道:“谢太保血口喷人!陈忠乃户部侍郎,掌粮饷调度,何来‘扣压之说?谢太保怕不是为了死守,故意诬陷臣吧!”nbsp徐靖也跟着附和:“陛下,谢太保掌全国军政,若死守失败,他一句‘愿以全家性命担保便能了事?可陛下您呢?宗庙呢?百姓呢?”
nbsp他记得,当时朝堂上的争论更激烈了,刘焕、马昂等臣站在谢渊身后,齐声道nbsp“愿随谢太保死守”;而张文、张毅等则站在李嵩身边,劝他nbsp“迁往事急从权”。他坐在御座上,看着两派争论,心中犹豫不定nbsp——nbsp谢渊的话有祖制、有部署,可李嵩、徐靖的话也有nbsp“现实考量”,他甚至偷偷问过身边的太监:“你说,若迁南京,会不会真的能保宗庙?”nbsp太监只敢低声道:“陛下圣明,奴才不敢妄议。”nbsp如今想来,那声nbsp“不敢妄议”,何尝不是太监怕触怒李嵩、徐靖,而自己竟连这点察觉都没有,只一味沉浸在nbsp“两难”nbsp里。
nbsp萧桓的目光从案几上的奏疏移开,望向南方的夜空nbsp——nbsp那里隐约能看到西郊方向的一点微光,秦飞说,那是谢渊医帐的灯,他每日都要亮到深夜,要么看防务图,要么写奏疏。恍惚中,奉天殿的场景与西郊医帐的画面重叠:他看到谢渊从怀中掏出一份《京师防务图》,图上用朱砂标注着九门的布防、边军的驰援路线,甚至连百姓的动员计划都写得详细:“臣已令礼部侍郎林文安抚城内百姓,凡能拿起兵器者,皆可编入民壮,协助守城,战后免三年赋税。”nbsp谢渊的声音带着疲惫,却满是希望:“陛下,京师的百姓是大吴的根基,只要陛下与臣等同心,百姓定会相助,瓦剌必退!”
nbsp可那时的他,却被李嵩的一句nbsp“百姓皆贪生怕死,怎会真的协助守城”nbsp动摇了。他记得,自己当时叹了口气,对谢渊道:“谢太保,死守之事,容朕再想想……nbsp毕竟,宗庙与百姓的安危,都不能赌。”nbsp他看到谢渊的眼神暗了下去,却仍坚持道:“陛下,这不是赌!这是为了大吴的社稷,为了列祖列宗的血食,为了天下的百姓!若连陛下都退缩了,大吴便真的完了!”nbsp萧桓现在才懂,谢渊那时的nbsp“坚持”,是在替他守住大吴的底线,而自己却以nbsp“谨慎”nbsp为名,让这份坚持成了后来谢渊重伤的伏笔nbsp——nbsp若当时早定死守之策,陈忠便不敢扣粮,安定门的兵力也不会因缺粮而虚弱,谢渊也不会为了弥补兵力缺口,亲登城楼督战而中箭。
nbsp恍惚中的争论仍在继续,萧桓却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疼nbsp——nbsp不是南宫的寒风,而是心中的愧疚。他想起后来的事:他最终虽同意了死守,却仍轻信李嵩,未严惩陈忠扣粮之罪;他虽让谢渊掌防务,却因徐靖的谗言,暗中派玄夜卫监视谢渊的动向;安定门告急时,徐靖扣压nbsp“谢渊请求援兵”nbsp的奏疏,谎称nbsp“谢渊兵力充足,无需援兵”,自己竟信了三日,直到秦飞拼死从安定门突围来报,才知谢渊已中箭重伤,而那时谢渊的左臂已因延误救治,险些截肢。这些回忆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,让他忍不住捂住胸口,弯下腰,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nbsp咳嗽声从萧桓喉间滚出,带着南宫寒夜侵肺的钝痛,每咳一下,左手指尖的旧伤(昨夜写血书时割破的伤口)便牵扯着发疼,渗出的血珠透过裹伤的衣角,在衣襟上洇出一点暗红的痕。这疼痛像一盆冷水,浇得他恍惚的神思清明了几分nbsp——nbsp奉天殿的争论声渐渐淡去,眼前仍是残破的窗棂、庭院里枯黄的草,还有南方夜空下那点属于谢渊医帐的微光。他扶着窗台站起身,指尖按在冰凉的木头上,指节因用力攥着怀中的血书而泛白,那卷染血的宣纸隔着衣料贴在胸口,像是谢渊在医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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