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4章 吹乱朝堂局[2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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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候还要仰仗勋戚,而且此时处置郭勋估计日本方面朝臣也会揪着不放,还顺带着佛郎机的合约,以及关联着苏州织造衙门、市舶司、皇商局、陕西织造衙门,张璁、桂萼、梁材、夏言、秦金、王宪、王琼等人和事都要玩完,不行,处置需慎之又慎。
nbsp朱厚照强压怒火,目光扫过奏疏末尾马录、江潮的署名及鲜红的巡抚关防印记,声音冷冽如刀:“张大顺!”
nbsp“奴婢在!”nbsp张大顺连忙叩首。
nbsp“将此案所有文书、附件,即刻下发都察院!谕令左都御史金献民:着都察院严加复核马录、江潮所奏一切情由、证据,务求确凿无疑!尤其是郭勋笔迹真伪,给朕细细勘验!限期三日,据实回奏!不得有丝毫徇私枉法!”nbsp朱厚照的旨意斩钉截铁,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压力。
nbsp“奴婢遵旨!”nbsp张大顺双手接过那沉甸甸的、如同烫手山芋般的卷宗匣子,躬身疾步退出。
nbsp都察院,人称“风宪总司”。左都御史金献民的衙署内,此刻气氛凝重更胜乾清宫。冰山融化的水滴声显得格外清晰。金献民端坐案后,此刻的他,如同一尊历经风雨的古松。他面前摊开的,正是马录、江潮的弹劾奏章及所有附件,还有张大顺亲传的皇帝口谕。
nbsp几位掌道御史及精熟刑名、笔迹的资深御史围坐两侧,屏息凝神,仔细传阅着每一份文书。空气仿佛凝固,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。
nbsp“诸公,”nbsp金献民缓缓开口,声音沉稳而带着无形的威压,“此案干系之重,牵涉之广,毋庸老夫赘言。陛下亲谕,严加复核,务求确凿。吾辈身为天子耳目,执掌风宪,此刻便是砥柱中流!须得拿出十二万分的精神,一丝一毫也错漏不得!”nbsp他目光扫过众人,“先从最要紧处着手——武定侯郭勋那封‘金粟笺,笔迹真伪,给老夫一寸一寸地比!”
nbsp“是!总宪!”nbsp负责笔迹核验的御史肃然领命。立刻有人取来都察院存档的、郭勋历年上奏的题本、谢恩本子数份。两相对照,在数盏明亮的羊角灯下,用特制的放大水晶片,逐字、逐划、乃至墨色浓淡、起笔收锋的习惯,进行着毫厘必究的比对。
nbsp时间一点点流逝,衙署内落针可闻。所有人的心都悬着。金献民闭目养神,手指却在袖中无意识地捻动,显是内心绝不平静。
nbsp郭勋还算老实,只不过最近因为侵占虎贲左卫衙署的事儿,闹得焦头烂额,看皇帝的处置,显然是有心包庇,这也是朝野皆知。然其竟敢包庇巨寇至此地步?
nbsp马录此子,素称刚烈,此番莫非真是捅破了天?若笔迹属实……
nbsp“总宪!”nbsp负责笔迹的御史终于抬起头,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却异常肯定,“经下官等反复勘验,比照七份存档笔迹,此封‘金粟笺书信,确系武定侯郭勋亲笔无疑!其‘勋字末笔上挑的弧度、‘之字横折处的顿挫、乃至整篇行文间那股倨傲之气,皆与存档笔迹特征完全吻合,绝非他人摹仿可成!”
nbsp金献民猛地睁开眼,精光一闪!心中最后一丝侥幸荡然无存。他深吸一口气,沉声道:“好!继续!复核马录所奏李福达罪证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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