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 南北妖帅[2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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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他而言不过是取之不尽的燃料。但真正珍贵的,是操控时间时那瞬间的感悟:时间不是直线,而是缠绕的河,既能奔涌向前,亦能回溯倒流。
nbsp他抬手虚握,淡蓝色的水纹在掌心盘旋,很快凝成一方尺许见方的小型水天一景。空间里云雾缭绕,底部是片肥沃的黑土,正是他特意开辟的nbsp“试验场”。
nbsp廖关过从袖中取出一粒普通的梧桐种子,指尖一弹,种子落入黑土。
nbsp“加速。”
nbsp随着他一声低语,掌心的印记忽然亮起,小型水天一景中的光线开始扭曲,云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翻滚。那粒种子在黑土里先是微微颤动,随即顶破土层,抽出嫩绿的芽nbsp——nbsp不是一寸寸生长,而是如烟花般炸开,转瞬便长成三尺高的树苗,枝叶舒展间,已有了梧桐的雏形。
nbsp他没有停手,印记的光芒愈发炽烈。
nbsp树苗在数息间蹿至丈高,树干变得粗壮,树皮泛起苍劲的纹路;又过片刻,枝头缀满紫白色的花,香气隔着空间壁垒都能隐约闻到;紧接着,花瓣凋零,结出青绿的果实;秋风仿佛骤然降临,叶片泛黄、飘落,果实成熟落地……
nbsp不过半盏茶的功夫,这株梧桐已走完了数十年的光阴,从幼苗长成老树,又在加速的时光里渐渐枯萎,枝干腐朽,最终轰然倒塌,化作一捧腐土,只在土中留下数粒新的种子。
nbsp廖关过眸色微动,指尖印记翻
nbsp“倒流。”
nbsp小型水天一景中的云雾忽然逆向旋转,光线从昏黄变回清亮。那捧腐土竟在蠕动,腐朽的枝干重新凝聚,落叶倒卷着回到枝头,泛黄的叶片褪回翠绿,花朵从凋零处重新绽放,树苗从丈高缩成三尺,最终变回那粒刚入土的种子,静静躺在黑土里,仿佛从未经历过那数十年的轮回。
nbsp一次,两次,三次……
nbsp他反复催动时间的流速,看着种子在加速中演化出一片小小的森林,花鸟虫鱼在其中滋生繁衍,又在更快的时间里走向灭亡,最后只剩一片荒漠;再逆转时光,让荒漠重现绿意,枯骨生出血肉,死去的生灵重新奔跑nbsp——nbsp整个过程快得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,却又清晰得触手可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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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不知过了多久,当廖关过再次停下时,小型水天一景中,那粒梧桐种子正静静躺着,周遭的黑土上,却隐约残留着无数次轮回的印记,仿佛刻下了nbsp“生”nbsp与nbsp“灭”nbsp的密码。
nbsp他忽然轻笑一声,抬手散去了水天一景。掌心的印记不再晦涩,银色的细线流淌得愈发流畅,像有真正的时间之力在其中循环。
nbsp这才是属于他的时间秘术nbsp——nbsp不必再依赖寿元的nbsp“等价交换”,而是真正触碰到了时间的脉络,能在方寸之间,执掌轮回。
nbsp就在这时,廖关过周身的气息忽然剧烈波动起来,龙鳞泛起阵阵金光,丹田内的法力如沸腾的水,疯狂冲击着元婴期的壁垒。他微微一怔,随即了然nbsp——nbsp对时间法则的领悟,竟无意间撬动了修为的瓶颈。
nbsp但他并不急着突破,只是抬手按在丹田处,缓缓压下翻涌的法力。金瞳里闪过一丝从容,像老农看着即将丰收的淡定,不急不躁。
nbsp“不急。”
nbsp他站起身,手背的印记悄然隐去,只在指尖留下一抹极淡的银辉。掌握了时间的奥秘,修为的突破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。
nbsp三日过去,时间秘术的掌握让廖关过眼神中多了一丝深邃。
nbsp斗王洞府以整块黑曜石雕琢而成,洞壁上镶嵌着发光的兽骨,将幽深的空间照得明暗交错。洞顶垂下的钟乳石形似獠牙,nbsp——nbsp这是属于妖族至尊的威严,粗粝而霸道。
nbsp牛头领主端坐于左侧的石座上,庞大的身躯几乎将石座压垮。他赤裸着上身,古铜色的皮肤紧绷着虬结的肌肉,脖颈上挂着串骷髅头项链,每颗骷髅的眼眶里都燃烧着幽绿的鬼火。听到洞外传来脚步声,他只是从鼻腔里喷出两道白烟,犀牛角般的弯角在兽骨光芒下泛着冷光,显然没把任何对手放在眼里。
nbsp“步行,你来了。”
nbsp斗王坐在最深处的王座上,声音像巨石滚过地面。唯有双眼睛亮得惊人,像是两团燃烧的火,将廖关过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。当看到廖关过周身那收放自如的气势时,他眼底闪过一丝赞许nbsp——nbsp那是真正的强者风范,如剑在匣,看似温润,实则锋芒暗藏。
nbsp廖关过化作步行的模样,一身青衫,浑身肌肉若隐若现,两根龙角狰狞霸道。他对着斗王微微颔首,目光扫过在座的领主们,最终落在牛头身上,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。
nbsp其余领主们散落在两侧的石凳上,大多低着头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之前总爱聒噪的蛤蟆领主缩在石凳角落,鼓胀的腮帮子时不时抽动一下,看向廖关过的眼神里带着忌惮nbsp——nbsp饕餮的下场早已传遍妖界,吞噬不知道多少妖怪的怪物,却被眼前这人斩杀,谁还敢再嘴硬?电鳗领主则将半个身子藏在阴影里,周身的电流微弱得几乎看不见,显然也收起了之前的倨傲。
nbsp“这次叫你们过来,想必都清楚缘由。”nbsp斗王缓缓开口,打破了洞府的沉寂,“你们二人近期立下的功劳,我都看在眼里,很好。”nbsp他顿了顿,鬼火般的目光在廖关过和牛头之间流转,“但妖帅之位只有一个,说说你们的想法。”
nbsp话音刚落,蛤蟆领主立刻跳了出来,鼓着腮帮子嚷嚷:“大王!依属下看,这妖帅之位非牛头领主莫属!”nbsp他生怕别人抢了话头,语速快得像蹦豆子,“牛头领主打下的那座城,里面可有好几位金丹修士坐镇,这份实力,谁能比得上?”
nbsp“哦?”nbsp木子领主从右侧走出,青衫上绣着的藤蔓花纹在兽骨光下微微蠕动,“照你这么说,屠妖盟的盟主饕餮,难道是个摆设?”nbsp他瞥了眼蛤蟆,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嘲讽,“能斩杀饕餮的人,会怕几个金丹?数量多有什么用?一群绵羊,难道能敌得过一头猛虎?”
nbsp木子的领地与牛头接壤,早就看这蛮牛不顺眼,此刻自然要帮着廖关过说话。
nbsp“你!”nbsp蛤蟆被噎得说不出话,腮帮子鼓得像两个皮球。
nbsp电鳗领主趁机阴阳怪气地开口:“木子领主这话就不对了,妖帅要统领万妖,自然要看领地大小、手下多少……”
nbsp“手下再多,若首领是个蠢货,也是白费!”nbsp木子立刻反驳。
nbsp两边顿时争执起来,唾沫星子飞溅,把斗王洞府搅得像个菜市场。
nbsp廖关过始终没说话,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牛头,金瞳里跳动着危险的光芒,像盯着猎物的巨龙。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身上的甲片,那里的温度正一点点升高。
nbsp牛头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,猛地一拍石座,霍然起身。“吵什么!”nbsp他怒吼一声,声音震得洞顶落下几片碎石,“妖界的规矩,从来都是拳头说话!”
nbsp他转头看向廖关过,角直指对方鼻尖,眼中燃烧着好斗的火焰:“步行,敢不敢打一场?赢的人当妖帅,输的人滚回自己的领地,永世不得再争!”
nbsp廖关过终于笑了,笑声里带着龙威的低震,让洞府里的温度骤然下降。“正合我意。”
nbsp只不过龙威更盛,战斗让胸中澎湃的战意都被激发而出“不过,光是打一场未免无趣。”
nbsp他抬手,掌心出现一枚暗金色的令牌nbsp——nbsp正是饕餮的盟主令牌。“不如加个赌注,”nbsp金瞳里的光芒愈发炽烈,“谁输了,就得交出一半的领地。”
nbsp牛头瞳孔一缩,随即爆发出狂笑:“好!就依你!”nbsp他根本不信自己会输,在他眼里,刚刚出名的妖怪,不过是运气好才斩了饕餮,论近身搏杀,十个步行也不够他一拳打的!
nbsp斗王坐在王座上,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人,烈火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玩味。“既然你们都同意,”nbsp他缓缓道,“那就三日之后,在黑风崖决战。”
nbsp“到时候,我会亲自观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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