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0章 结盟长谈探千界，交粮问音遇状况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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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晨雾未散时，元彬与高祖在院中石桌前相对而坐。

    nbsp石桌上摆着粗陶茶具，茶水早凉透了，却无人在意。

    nbsp34;您说小千世界是连接仙凡的钥匙，可这钥匙的痕迹被刻意抹去。34;元彬指尖叩了叩石桌，34;水德残篇里也提过类似的话，但具体如何连接，残篇里没说。34;

    nbsp高祖的目光落在院外翻涌的雾海上，喉结动了动：34;我年轻时在终南山遇过个游方和尚，他说小千世界是39;天地的牙缝39;——仙凡两界咀嚼时，总有些残渣漏进去。

    nbsp可等我修到金丹期再去寻那和尚，只找到半块刻着梵文的断碑，上面写着39;不可说，不可说39;。34;

    nbsp元彬瞳孔微缩。

    nbsp水德星君的记忆里，34;不可说34;是仙门大忌讳，多与天道法则相关。

    nbsp他忽然注意到高祖茶盏边缘凝着层极淡的金粉，在晨光下泛着暗芒——那是香火的痕迹。

    nbsp34;前辈修炼可曾用过香火？34;元彬突然问。

    nbsp高祖的手顿在半空，茶盏与石桌相碰，发出清脆的响：34;你倒是敏锐。

    nbsp百年前我在青城山开观，信徒日众，香火鼎盛时，我能隔着千里闻到供果香。34;他扯了扯嘴角，34;可后来才发现，香火里掺着因果。

    nbsp有个老妇跪了三年求子，我动了恻隐之心，用术法让她怀上，结果那孩子生下来没心肝——原来她年轻时为改嫁溺死过亲儿。34;

    nbsp元彬想起水德星君说过的34;业火焚魂34;，后背泛起凉意：34;所以您才说香火有毒？34;

    nbsp34;不是毒，是债。34;高祖指节敲了敲自己太阳穴，34;每缕香火都带着凡人的贪嗔痴，修得浅时觉得是补药，修得深了才明白，那是拿寿元换功德，拿道心抵因果。34;他忽然倾身向前，目光如刀，34;你现在走的路干净，莫学我。34;

    nbsp元彬垂眸盯着自己掌心——那里还留着徐娇娇小卷毛蹭过的温度。

    nbsp他想起昨夜修炼时，丹田的水元珠突然泛起青光，那是水德星君残魂欣慰的征兆。34;我想走的路，是让仙凡两界都能活得自在。34;他说，34;或许小千世界就是突破口。34;

    nbsp高祖盯着他看了半响，忽然笑了：34;难怪水德那老东西选你。34;他从袖中摸出张泛黄的符箓，上面用朱笔画着漩涡状纹路，34;这是39;千界引39;，能感应小千世界入口。

    nbsp但要激活它，得找个阴气重的人随行——阴气不是怨气，是八字极阴，天生能引动空间褶皱的人。34;

    nbsp元彬接过符箓，指尖刚碰到纸边，便觉有股凉意顺着经脉直窜头顶。

    nbsp他猛地抬头：34;您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个？34;

    nbsp34;你昨晚在松树下打坐时，水元珠的波动漏了三分。34;高祖起身拍了拍道袍，34;小千世界里有活了上千年的老怪，也有刚成型的混沌空间。

    nbsp记住，看见发光的石头别捡，听见婴儿哭别应，要是遇到穿青衫的书生;他顿了顿，34;能跑多快跑多快。34;

    nbsp34;前辈！34;元彬霍然站起，34;您到底是谁？34;

    nbsp高祖已走到院门口，晨雾裹着他的身影，只余下声音飘过来：34;我是谁不重要，重要的是——34;他回头时，眼角的皱纹里盛着半缕晨光，34;你要找的答案，秋祭时会有人给你。34;

    nbsp34;元彬元彬！34;

    nbsp徐娇娇举着个笔记本从偏房跑出来，发顶的小卷毛被风吹得乱翘：34;我、我能请高祖前辈写几个字吗？

    nbsp我超喜欢他刚才说的39;仙凡牙缝39;，写书法好不好？34;她耳尖泛红，34;就、就当我今天没偷听的赔礼;

    nbsp高祖转身时，眼里的严肃散了个干净，倒像个逗孙辈的老顽童：34;小丫头要什么字？34;

    nbsp34;《沁园春》！34;徐娇娇脱口而出，34;我爷爷说这词最有风骨！34;

    nbsp高祖也不推辞，接过徐娇娇递来的毛笔，在石桌上铺开她的素描本。

    nbsp他握笔的姿势很怪，食指缠着圈褪色的红绳，写起字来却力透纸背——

    nbsp34;北国风光，千里冰封，万里雪飘;

    nbsp墨迹未干时，徐娇娇已经凑过去看，鼻尖差点沾到墨：34;前辈的字比我爷爷的有劲多了！34;她小心地把纸页从本子上撕下来，宝贝似的塞进帆布包内层，34;我要裱起来挂床头！34;

    nbsp元彬看着这一幕，紧绷的肩背慢慢松了。

    nbsp他忽然想起水德星君记忆里的仙宫，那些正襟危坐的上仙们，谁会为个小丫头写词？

    nbsp或许高祖真如他所说，是个在人间走了百年的老修士。

    nbsp可等高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雾中，元彬的脸色又沉了下来。

    nbsp他蹲在院门口，看着地上残留的脚印——那脚印周围的草叶上凝着层薄霜，分明是用术法压过气息。

    nbsp能在他眼皮底下藏拙的人，至少是元婴期。

    nbsp34;元彬？34;徐娇娇戳了戳他后背，34;我们不是要去给楚叔叔阿姨上坟吗？

    nbsp我买了白菊，还有楚叔叔爱喝的竹叶青。34;

    nbsp元彬站起身，把34;千界引34;收进贴身口袋。

    nbsp他接过徐娇娇手里的竹篮，竹篮里的酒坛碰着菊枝，发出细碎的响：34;楚恒是我在大学时的导师，研究的是量子物理和玄学的交叉领域。34;他望着远处的山尖，34;三年前他和师母自驾游，车坠了悬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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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现场找不到黑匣子，可他实验室的电脑里，留着半篇论文，题目是《论小千世界作为量子纠缠介质的可能性》。34;

    nbsp徐娇娇的脚步顿了顿：34;所以你总说他是39;被真相噎死的人39;？34;

    nbsp34;他算出小千世界可能承载着人类意识的量子态转移，可论文刚写完，他就;元彬喉结滚动，34;师母出事前给我发过短信，说楚恒最近总说39;有人在删我们的记忆39;。34;

    nbsp他们走到半山腰的墓园时，晨雾已经散了。

    nbsp楚恒夫妇的墓碑前落着几只麻雀，见有人来，扑棱棱飞走了。

    nbsp徐娇娇蹲下身擦墓碑，手指忽然顿在34;楚恒34;两个字上：34;他这理论我看过，说什么39;人死后意识会被小千世界收集，变成新的量子云39;——简直是民科！34;她抬头时眼睛发亮，34;不过要真能证明，能拿诺贝尔奖！34;

    nbsp元彬把竹叶青倒在碑前，酒液渗入泥土的瞬间，他分明看见墓碑上腾起缕极淡的蓝光。

    nbsp那光只闪了半秒，却让他后背沁出冷汗——这是水元珠感应到灵气的征兆。

    nbsp34;娇娇。34;他握住徐娇娇的手腕，34;以后别在公开场合提楚老师的理论。34;

    nbsp34;为什么？34;徐娇娇甩开他的手，34;就因为你说的那些神神怪怪？

    nbsp元彬，我是学物理的，相信的是公式和实验;她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，34;还是说，你根本没打算告诉我，你到底是谁？34;

    nbsp山风卷起几片菊瓣，落在徐娇娇的睫毛上。

    nbsp元彬望着她泛红的眼尾，想起前晚在院门口说的34;有些事该摊开来说34;。

    nbsp可话到嘴边，又被墓园里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。

    nbsp是江瑜的来电。

    nbsp34;我在别墅煮了酸梅汤。34;她的声音像浸在凉水里的玉，34;你额角的青筋跳得厉害，该回来泡泡药浴了。34;

    nbsp元彬捏着手机，望着徐娇娇转身擦拭另一侧墓碑的背影。

    nbsp他忽然明白，有些真相像剥洋葱，得一层一层来——至少今天，他想先尝尝江瑜煮的酸梅汤。

    nbsp墓园外的柏油路泛着白光，元彬发动汽车时，后视镜里映出徐娇娇的脸。

    nbsp她正把那幅《沁园春》从帆布包里掏出来，对着阳光看墨迹，嘴角翘得老高。

    nbsp风从车窗钻进来，吹得34;千界引34;在口袋里沙沙作响。

    nbsp元彬踩下油门，驶向山脚下那栋爬满常春藤的别墅。

    nbsp他知道，等过了今夜，该说的，总要慢慢说清。

    nbsp当元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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