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9章 郊外会所风云现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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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34;节目要开始了。34;元彬拍了拍裤腿的草屑，转身往会所走，34;齐老板，下次想找人帮忙，记得先打听清楚对方的斤两。34;

    nbsp林子里的虫鸣突然静了一瞬。

    nbsp齐楚望着元彬的背影消失在月亮门后，这才发现自己后背的衬衫早被冷汗浸透。

    nbsp他挣扎着去够掉在地上的手机，却在碰到屏幕的刹那，看见手机屏保上王欣然的照片——那女人正对着镜头笑，可在齐楚眼里，那笑容突然变得比两个大汉的枪还可怕。

    nbsp会所正厅里，李福安擦着额头的汗将元彬引到主位。

    nbsp云曦亲自捧来茶盏，茶烟袅袅中，元彬望着厅中央正在布置的舞台。

    nbsp红绸下盖着的东西轮廓分明，像是口棺材。

    nbsp34;这是今天的压轴节目。34;李福安凑近些，声音压得极低，34;从湘西请来的赶尸人，说要当众演示39;借阳还魂39;。34;

    nbsp元彬端起茶盏的手顿了顿。

    nbsp他能闻到红绸下飘来的腐臭味——不是尸体，是用朱砂和乌头草调的障眼法。

    nbsp但在那腐臭之下，还藏着缕极淡的紫香，和他在废弃工厂闻到的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nbsp舞台边，工作人员正扯动红绸的流苏。

    nbsp元彬望着那抹即将展开的猩红，眼底的光又炽烈了几分。

    nbsp他知道，今晚的节目，才刚刚开始。

    nbsp林子里的虫鸣被两声闷哼撕裂。

    nbsp黑皮夹克刚骂出半句34;你他妈耍我34;，就见元彬屈指一弹，他手里那支还冒着硝烟的仿六四式手枪突然发出金属扭曲的哀鸣——枪管像被无形的手攥住，瞬间拧成麻花，弹巢34;咔嗒34;坠地，子弹骨碌碌滚进草丛。

    nbsp34;操！34;另一个大汉刚撑起半边身子，元彬已欺身到他跟前。

    nbsp脚尖轻点他膝弯，脆响如折竹，那汉子惨叫着栽进灌木丛，右臂以一百八十度的诡异角度搭在肩头——方才他举枪时，元彬袖口银线扫过，早将他尺泽、曲池两穴的筋脉震得错位。

    nbsp齐楚还被绑在树上，盯着这一幕时，后槽牙咬得咯咯响。

    nbsp他想起三个月前赌石场，元彬捏碎帝王绿时也是这样云淡风轻，当时他只当是那石头有裂隙，现在才明白，哪是什么巧合——眼前这人，根本不是能拿凡世规则衡量的存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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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34;元...元先生，我、我就是鬼迷心窍;齐楚的哭腔混着树叶沙沙声，在林子里格外刺耳。

    nbsp元彬转身看向他，月光穿过枫叶落在眉骨，投下一片阴影，倒比方才更添几分冷意。

    nbsp他抬起手，齐楚瞳孔骤缩，以为要挨上一拳，却见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停在离他鼻尖半寸处，掌心里凝着团幽蓝水光。

    nbsp34;晕吧。34;元彬轻声道。

    nbsp那团水光刚触到齐楚眉心，他的眼睛就翻了上去，脑袋重重撞在树干上，涎水顺着下巴滴在昂贵的定制西装前襟。

    nbsp元彬抽回手，水纹在指尖消散——这是水德星君记忆里最温和的定魂术，足够让齐楚睡到明天晌午，省得他醒着继续聒噪。

    nbsp34;元先生！34;

    nbsp李福安的声音从月亮门传来。

    nbsp他跑得额角冒汗，西装下摆沾着草屑，手里还攥着条绣着云纹的帕子——方才在正厅听说后园出事，他连茶盏都摔了，这会儿正用帕子擦着元彬方才站过的石凳，34;您看这地儿脏的，方才云姐让小唐去拿暖炉了，咱回厅里坐？34;

    nbsp元彬瞥了眼地上蜷成虾米的两个大汉。

    nbsp其中一个还在抽抽搭搭骂娘，另一个已经疼晕过去，裤裆处洇着暗黄水渍——显然被吓破了胆。

    nbsp他抬下巴指了指：34;李哥，这俩怎么处理？34;

    nbsp李福安顺着看过去，脸上的笑瞬间僵住。

    nbsp他掏出手机快速按了串号码，压低声音道：34;老周，带俩兄弟来后园。

    nbsp对，就是上次帮张总处理酒驾的那拨人。

    nbsp记得带担架，别让血滴到大理石上。34;挂了电话，他搓着手赔笑：34;元先生放心，这俩是道上的老油条，送医后自然会签和解书。

    nbsp至于齐楚;他瞥了眼树上的昏迷者，34;我明儿就让人把他建材公司的税务报表送您书房，您看怎么处置？34;

    nbsp元彬摇头：34;他掀不起风浪。34;

    nbsp李福安立刻会意，不再多问。

    nbsp他半躬着身子引元彬往正厅走，路过池塘时，元彬瞥见方才被他扔进去的扭曲枪身正沉在池底，月光透过水面，将那团废铁照得像条垂死的黑蛇。

    nbsp会所正厅的紫檀木屏风后传来丝竹声，比方才更清晰了些。

    nbsp云曦早让人把主位的酸枝木椅换成了软榻，榻上垫着青狐皮，旁边小几摆着刚剥好的荔枝，水珠还凝在雪白果肉上。

    nbsp元彬刚坐下，李福安就拍手让侍应生上茶——不是寻常的龙井，是用雪水煨了半夜的白毫银针，茶盏边缘还沾着碎冰，喝下去直透心肺。

    nbsp34;各位老板，对不住了！34;李福安提高声音，冲厅里围坐的宾客抱拳，34;让大家久等。

    nbsp今儿这压轴节目，保管比去年请的川剧变脸还精彩！34;

    nbsp原本交头接耳的宾客们立刻安静下来。

    nbsp有几个常来的熟客互相使眼色——李福安的34;精彩34;可从来不是凡俗玩意儿，去年他请的苗疆蛊师当众放金蚕，当场有个老板的翡翠镯子被啃出个窟窿，后来赔了八十万才了事。

    nbsp34;关灯。34;李福安打了个响指。

    nbsp水晶吊灯应声熄灭，只余下四周烛台上的红烛，将厅内映得恍若幽冥。

    nbsp正中央的舞台上，原本盖着红绸的34;棺材34;已被撤下，取而代之的是座半人高的青铜香炉，炉身铸着饕餮纹，炉口飘出的青烟不是寻常檀香，倒像活物般在空中扭出蛇形。

    nbsp34;各位，咱们今儿请的是;李福安拖长了声音，目光扫过众人，最后落在元彬身上，34;湘西赶尸门第八代传人，张半仙！34;

    nbsp屏风后传来拖沓的脚步声。

    nbsp一个裹着灰布长衫的老者掀开帘子走出来，他左眼蒙着块黑布，右眼泛着浑浊的黄，手里攥着根青铜铃杵，杵头挂着七根红绳，每根绳上都系着枚锈迹斑斑的铜钱。

    nbsp34;借阳还魂之术，需得阴阳交汇。34;张半仙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铁板，34;今夜子时三刻，月至中天，正是阴极阳生之际。34;他抬起铃杵，铜钱碰撞发出细碎的响，34;但还缺个39;阳引39;——得有位命里带火的贵人，借三分阳气。34;

    nbsp厅里的宾客面面相觑。

    nbsp有个穿金链子的老板刚要开口，李福安已笑着指向元彬：34;张师傅，这位元先生如何？34;

    nbsp张半仙的独目突然眯起，像条闻到腥味的蛇。

    nbsp他踉跄着走向元彬，铃杵上的铜钱突然剧烈震颤，红绳34;啪34;地绷断一根。

    nbsp元彬垂眸喝茶，茶烟模糊了表情——他早察觉这张半仙身上有股腐气，不是寻常术士，倒像被什么邪物附了身。

    nbsp34;好！

    nbsp好！34;张半仙突然怪笑起来，铃杵重重砸在地上，34;就这位小友！34;他转身走向舞台，青灰长衫扫过地面，34;各位且看，待我请出那口老棺，借了元小友的阳气，保准让各位见着;

    nbsp他的话被一声清越的琴音截断。

    nbsp那琴音不知从何处传来，像是古寺晨钟混着山涧流泉，起初极淡，却像有生命般在厅内游走。

    nbsp方才还躁动的烛火突然安静下来，火苗凝成豆大的红点，连张半仙的铃杵都不再作响。

    nbsp宾客们面面相觑，有几个富商的夫人已闭上眼，嘴角浮起沉醉的笑——那琴音里似有股魔力，让人想起最安心的时刻：童年在母亲怀里，或是冬夜围炉听雪。

    nbsp元彬握着茶盏的手紧了紧。

    nbsp茶水温温的，却压不住他指尖翻涌的灵气——这琴音不对，表面听着清灵，底下却缠着缕若有若无的阴煞，像根细针直往识海扎。

    nbsp他抬眼看向屏风，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影子——不是张半仙的，是个更纤瘦的身影，广袖飘飘，在烛火下晃出模糊的轮廓。

    nbsp李福安也察觉了异样。

    nbsp他凑到元彬耳边，声音发颤：34;元先生，这琴;

    nbsp元彬摇头示意他噤声。

    nbsp琴音越来越响，青铜香炉里的青烟突然聚成漩涡，朝着屏风方向涌去。

    nbsp张半仙的独目里闪过惊恐，他想退，却像被钉在原地，铃杵34;当啷34;坠地。

    nbsp厅外的枫叶被风卷起，扑在雕花窗上。

    nbsp琴音里突然混入了第二道旋律，比方才更清亮，像是玉笛应和古琴。

    nbsp元彬望着屏风上晃动的双影，眼底的光逐渐炽烈——他闻到了，那缕藏在腐臭下的紫香更浓了，混着琴音里的阴煞，像团即将燎原的火。

    nbsp今夜的节目，才刚刚开始。

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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