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80章 星帆云海探玄机，进阶关头起纷争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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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元彬站在冰壁凹槽前，指尖还残留着触碰肩背时的温度。

    nbsp那些淡红的印子在幽蓝光晕下若隐若现，像被风吹散的桃花瓣。

    nbsp隧道外冰层崩塌的轰鸣渐弱，却有细碎的冰晶顺着石缝簌簌落下，在他脚边堆成小丘。

    nbsp34;看来你比我预想中醒得更快。34;

    nbsp清越女声自头顶飘落。

    nbsp元彬抬头，只见闫隽的投影正从冰顶凝结，半透明的身形裹着月白纱衣，手中那根教鞭虚影已完全凝实，表面流转着银河般的星轨纹路。

    nbsp她的发间落着几点冰晶，竟比方才更添几分真实。

    nbsp元彬握紧腰间玉牌的手松了松：34;您说的39;执念发芽39;，是指这个？34;他轻叩心口，那里还残留着冰棺闭合前翻涌的热意——关于李峰的笑，关于赵婉煮的热粥，关于水德星君记忆里被雷火淬炼的千年孤寂。

    nbsp闫隽指尖抚过教鞭，星轨在她掌心晕开：34;元彬，你可知这方世界为何能承载修仙者的力量？34;不等回答，她抬手指向冰壁。

    nbsp那些原本静止的化石突然动了——鱼形生物甩动尾鳍，羽族展开半透明的翼膜，连最深处那尊盘踞的古龙化石，都缓缓睁开了石质的眼。

    nbsp34;三百万年前，高祖世界诞生时，不过是团混沌气。34;闫隽的声音像春溪漫过青石，34;是第一缕人类的念头，让它有了39;生39;的渴望；是第一个修士突破筑基时的喜悦，让它有了39;活39;的心跳。

    nbsp你们总说自己是世界的尘埃，可没有这粒粒尘埃，世界不过是具没有灵魂的躯壳。34;

    nbsp元彬望着冰壁上活过来的化石，忽然想起水德星君记忆里的上古战场。

    nbsp那时修士们为争夺灵脉厮杀，血将山河染成赤褐，可每一滴血落地时，大地都会泛起微弱的青光——原来不是天地在惩戒，而是在贪婪地汲取34;生34;的证明？

    nbsp34;但世界也会生病。34;闫隽的指尖突然按在冰壁上。

    nbsp那些鲜活的化石瞬间龟裂，鱼形生物的尾鳍碎成齑粉，古龙的石眼渗出黑血。

    nbsp元彬瞳孔骤缩——冰壁深处浮现出另一幅画面：暗紫色的裂痕爬满虚空，无数黑洞般的漩涡正在吞噬星辰，就连最稳固的灵脉都像被抽干汁液的藤蔓，蔫软地垂向地心。

    nbsp34;这是...高祖世界的本体？34;元彬嗓音发紧。

    nbsp他曾在水德星君的记忆里见过完整的世界胎膜，那时它裹着琉璃般的光晕，像颗被精心呵护的明珠。

    nbsp可此刻...

    nbsp34;它在衰竭。34;闫隽的投影第一次出现波动，教鞭上的星轨出现几处断痕，34;每一次大劫都是它的高烧，每一次天地异变都是它的抽搐。

    nbsp三百年前那场毁天灭地的雷劫，不过是它咳出来的血沫。

    nbsp若再没有新生的39;心跳39;，百年内，它会像这些化石一样，彻底死去。34;

    nbsp元彬后退半步，后腰抵在装置边缘。

    nbsp那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王欣然当初提分手时的眼泪，想起赵晓松带人堵他时的拳风——那些他曾以为渺小的、琐碎的34;活着34;，此刻突然变得重若千钧。

    nbsp34;所以您让我躺进这装置？34;他看向脚边的凹槽，幽蓝光线正从槽底的符文中渗出，在地面织成复杂的阵图，34;您说的39;继承39;，到底要我做什么？34;

    nbsp闫隽抬手，装置上方浮现出半透明的光脑投影。

    nbsp无数金色符文在其中翻涌，最终凝结成两个字：34;共生34;。

    nbsp34;这装置会将你的魂魄与世界胎膜相融。34;她的声音沉了几分，34;你会获得操控天地灵脉的权柄，能在刹那间调动整座山脉的灵气，甚至逆转局部时间。

    nbsp但代价是;投影里的金色符文突然裂开，露出底下翻涌的墨色，34;世界的伤会变成你的伤，它的痛会啃噬你的神魂。

    nbsp更危险的是——34;她的目光突然锐利如剑，34;当你与世界绑定，所有觊觎世界本源的存在，都会把你当成最肥美的猎物。34;

    nbsp元彬沉默了。

    nbsp他想起水德星君说过，修仙界最可怕的不是天劫，是34;人心34;。

    nbsp那些躲在虚空里的老怪物，那些吞噬世界本源的域外天魔...若他成了世界的34;心跳34;，岂不是主动把自己挂到了猎旗上？

    nbsp34;你在犹豫。34;闫隽却笑了，教鞭轻敲他的肩膀，34;当年水德星君为渡天劫，自愿投身雷海时，可没这么多顾虑。34;

    nbsp元彬一怔。

    nbsp记忆如潮水涌来：水德星君站在九霄云头，周身雷蛇缠绕，却仍将最后一道水元灌进干涸的人间；他被魔修碎去仙骨时，嘴角还沾着血，却用残魂护住了整座凡人村落...原来所谓34;执念34;，从来不是自私的贪念，而是34;我若不做，谁来做34;的担当。

    nbsp他深吸一口气，抬手按在装置的启动符上。

    nbsp符文明灭间，有细微的电流顺着指尖窜入血脉，像母亲的手在轻拍。

    nbsp34;我选。34;

    nbsp装置瞬间轰鸣。

    nbsp幽蓝光线如活物般窜入元彬七窍，他听见骨骼发出爆豆般的脆响，皮肤表面浮现出淡青色的水纹——那是水德星君的本命神通在苏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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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更恐怖的是，他的肉身正在34;融化34;，不是痛苦的撕裂，而是像春雪融入溪流，每一滴血肉都在分解重组，与装置里的符文完美契合。

    nbsp34;放松神识。34;闫隽的声音从极远的地方飘来，34;你现在是世界的眼睛。34;

    nbsp元彬依言散开神识。下一刻，他仿佛被抛入了宇宙。

    nbsp黑暗，无边无际的黑暗。

    nbsp但在这黑暗里，他34;看34;到了无数亮点——那是凡人的念头，像萤火虫般飘飞；是修士的灵识，如流萤组成的星河；是山川的脉搏，每一次跳动都震落漫天星屑；是灵脉的呼吸，吐纳间卷起飓风。

    nbsp他甚至34;听34;到了世界胎膜的心跳，咚、咚、咚，比他的心跳慢三倍，却每一下都震得虚空发颤。

    nbsp34;这就是...世界的本质？34;元彬喃喃。

    nbsp他感觉自己的神识在膨胀，原本只能覆盖千米的感知，此刻竟能触及千里外的城市——他34;看34;见李峰在出租屋里煮泡面，被热气熏得眯起眼；34;听34;见赵婉在医院安慰病人，声音软得像棉花；甚至34;摸34;到了王欣然在酒吧里捏着酒杯，指尖因用力而泛白...这些曾被他忽略的34;渺小34;，此刻都成了最明亮的星。

    nbsp突然，一阵刺痛从识海深处传来。

    nbsp元彬皱眉，看见黑暗中浮现出几道狰狞的裂痕——那是世界本体的伤。

    nbsp他试着用神识触碰裂痕，竟有腐臭的黑血顺着神识倒灌，疼得他几乎蜷缩。

    nbsp34;这就是代价。34;闫隽的声音里带着赞许，34;但你做得很好，已经能初步感应世界的伤。34;

    nbsp元彬咬着牙，将神识化作细流，缓缓包裹住裂痕。

    nbsp黑血的腐蚀减弱了些，他甚至能感觉到世界胎膜在轻颤，像受伤的野兽在回应安抚。

    nbsp就在这时，隧道深处的黑暗突然剧烈翻涌。

    nbsp元彬的神识瞬间紧绷。

    nbsp他34;看34;到某种存在正在逼近——不是人类，不是修士，甚至不是他记忆里任何一种妖魔鬼怪。

    nbsp那东西的轮廓像团扭曲的黑雾，却长着无数透明的触须，每根触须尖端都挂着细碎的星芒，像是...在进食？

    nbsp黑雾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神识，触须猛地蜷缩，下一刻竟以远超光速的速度窜向黑暗更深处。

    nbsp元彬想追，却被识海传来的刺痛拽回了本体。

    nbsp他猛地睁眼，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悬浮在装置上方，周身流转着淡蓝流光。

    nbsp闫隽的投影正望着隧道深处，教鞭上的星轨全部亮起，像在警示什么。

    nbsp34;那是;元彬刚开口，闫隽便摇头。

    nbsp34;该知道的时候，你自会知道。34;她的投影开始消散，教鞭虚影却留在了装置边缘，34;记住，你现在不只是元彬，不只是水德星君。

    nbsp你是世界的39;心跳39;——34;

    nbsp话音未落，隧道最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。

    nbsp那声音不像冰层崩塌，倒像某种庞然大物在撞碎阻碍。

    nbsp元彬握紧教鞭，感受着其中流转的星轨之力，嘴角扬起笑意。

    nbsp该来的麻烦，既然躲不过...

    nbsp他踏着悬浮的蓝光走向隧道深处，身后装置的符文全部亮起，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。

    nbsp而在他看不见的黑暗里，那团黑雾正躲在某个岩缝中，触须上的星芒仍在闪烁——方才它啃食的，分明是块世界胎膜的碎片。

    nbsp可现在...

    nbsp黑雾的触须突然颤抖，它嗅到了更鲜美的味道——那是刚与世界绑定的、鲜活的34;心跳34;。

    nbsp元彬的神识仍在黑暗中延展，方才那团黑雾虽逃得急切，却在识海深处留下了一缕腐臭的残息。

    nbsp他顺着这缕气息追溯，竟在更幽远的黑暗里34;看34;见了另一番景象——七团类似的黑雾正纠缠在一起，触须如毒蛇般互相撕咬，每根触须尖端都挂着米粒大小的世界胎膜碎片。

    nbsp其中一团体型稍大的黑雾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，瞬间绞碎了身旁两团较弱的同类，将它们触须上的碎片全部吞噬。

    nbsp34;原来这些东西...彼此之间也在争夺本源。34;元彬的神识微微发颤。

    nbsp他忽然想起水德星君记忆里的上古战场，那时修士为灵脉厮杀，如今这些非仙非魔的存在，竟为更本源的34;世界碎片34;自相残杀。

    nbsp所谓34;大道无情34;，或许从最混沌的层面便已注定。

    nbsp就在这时，神识边缘突然掠过一道流光。

    nbsp元彬下意识追去，那流光却在千分之一息间拉成细线，露出底下刻着八卦纹的船舷——是五行宗的标记！

    nbsp他瞳孔骤缩，水德星君的记忆如利刃劈开识海：三百年前，五行宗大长老曾与他共饮于不周山顶，说要34;驾星舟探天外之天34;。

    nbsp此刻这艘星舟正裹着青金二色灵光，朝着宇宙尽头疾驰，船尾拖曳的尾焰里，竟有零星的世界胎膜碎片在燃烧。

    nbsp34;等等！34;元彬的神识几乎要挣脱本体追上去，却被识海深处传来的刺痛拽回。

    nbsp他这才惊觉，自己的神识竟已延展至十万里外——这在从前，便是水德星君全盛时期也难以企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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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可此刻，那艘星舟的影子仍在他识海最边缘闪烁，像颗不肯熄灭的星。

    nbsp他忽然明白闫隽说的34;世界的眼睛34;是什么意思了——他不再是困在肉身里的凡人，而是与世界同频的观察者。

    nbsp34;噗！34;

    nbsp一声轻响将元彬的神识拽回本体。

    nbsp他低头，见装置凹槽里的幽蓝光线正如活物般钻入他毛孔，每一缕光都带着细微的脉动，像在给血肉重新34;编程34;。

    nbsp方才34;融化34;的肉身正在重塑，骨骼发出清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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