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4章 不是挖宝，是要屠城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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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官道，泥泞。

    nbsp马蹄踏碎积水，砸出一片片黏稠的黑泥。

    nbsp林琛死死伏在马背上，任由冰冷的雨水冲刷着脸颊，混着汗水，顺着他紧绷的下颚滴落。

    nbsp他的肺腑在灼烧，每一次急促的喘息，都涌上一股血腥气。

    nbsp不眠不休，两天两夜。

    nbsp胯下这匹来自西域的大宛马，皇城司最优良的神驹，此刻也濒临极限，口鼻中喷出滚烫的白沫，四蹄发软，每一步都沉重得像是要跪倒在地。

    nbsp“咳！”

    nbsp一声剧烈的呛咳自身后传来，压抑不住。

    nbsp狄仁杰掏出丝帕捂住嘴，再拿开时，一抹刺目的猩红印在雪白的丝帕上。

    nbsp他年纪大了，这样不眠不休的亡命狂奔，就是在烧命。

    nbsp“狄公！”

    nbsp林琛猛地勒住缰绳，声音在风雨中撕裂开来，嘶哑得不成样子，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nbsp狄仁杰根本没看他。

    nbsp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将那方染血的丝帕塞进袖口，随即扬起马鞭，狠狠抽在马臀上！

    nbsp坐骑发出一声哀鸣，顶着疲惫，再次向前狂奔。

    nbsp没有回答。

    nbsp行动，就是唯一的答案。

    nbsp林琛死死咬着牙，嘴里尝到了一股铁锈味。

    nbsp前方，狄仁杰的背影在风雨中摇晃，湿透的官袍紧紧贴着他消瘦的脊梁，可那根脊梁，却始终没有弯下去。

    nbsp他不再多言，双腿猛地一夹马腹，怒吼一声，追了上去。

    nbsp两骑，一前一后，成了这片泥泞天地间，两道冲向死亡的疯影。

    nbsp“执笔人……”

    nbsp林琛咀嚼着这个名字，满嘴都是血与铁锈混合的腥气。

    nbsp追赶的不是敌人。

    nbsp是正在流逝的，江都万千百姓的命！

    nbsp驿道尽头，一个泥人跌跌撞撞地扑来。

    nbsp他身上引以为傲的飞鱼服早已被撕成布条，只剩下一滩烂泥。

    nbsp皇城司的校尉！

    nbsp那校尉也看见了林琛与狄仁杰的玄鸟旗号，那双几乎被泥浆糊死的眼睛里，骤然爆开一道光！

    nbsp他耗尽了最后一口气，噗通一声跪倒在泥水里，用嘶哑到破裂的嗓子，哭喊出声。

    nbsp“指挥使！狄公！”

    nbsp“江都……江都……”

    nbsp他剧烈地咳嗽起来，每咳一下，身体就重重地抽搐一次。

    nbsp“出大事了！”

    nbsp“指挥使！狄公！”

    nbsp“江都……出事了！”

    nbsp林琛猛地勒住缰绳，战马人立而起。

    nbsp他翻身下马，一步抢上前，扶住那个几乎虚脱的校尉。

    nbsp“说！”

    nbsp“裴同知……裴同知率队封锁观风殿水域……”

    nbsp校尉大口喘息，瞳孔里满是恐惧。

    nbsp“晚了！”

    nbsp“运河水位在涨！一个时辰，涨了三尺！”

    nbsp狄仁杰亦翻身下马，脚下一软，踉跄几步，一把抓住林琛的肩膀才勉强站稳。

    nbsp“江都，并无暴雨。”

    nbsp他的声音在瓢泼大雨中，竟清晰得可怕。

    nbsp不是天灾。

    nbsp是人祸！

    nbsp林琛浑身一僵，一个被尘封在绝密卷宗里的名字，从他记忆深处浮起，带来刺骨的寒意。

    nbsp归墟。

    nbsp他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。

    nbsp白莲寺旧址上游，那座前隋内府督造的绝密水闸。

    nbsp它被打开了。

    nbsp“执笔人，”林琛一字一顿，“他要用洪水冲开观风殿地宫，让‘镇国之宝重见天日！”

    nbsp“不。”

    nbsp狄仁杰摇头，目光穿透雨幕，望向遥远的东南。

    nbsp那里，是江都。

    nbsp“一个地方长史，陈光谦，他凭什么敢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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