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8章 刀剑相向,血光飞溅![2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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着那个被一招制服的黑莲花头目,看着那艘鎏金的巨舰。
nbsp他脸上的疯狂,仇恨,痛苦,全都褪去了。
nbsp“陈光谦。”
nbsp狄仁杰的声音,在他身边响起,很轻却很清晰。
nbsp“你不是想让这个世道,付出代价吗?”
nbsp“你不是想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人,看看你的冤屈吗?”
nbsp“现在,她来了。”
nbsp狄仁杰指着凤驾的方向。
nbsp“大唐的最高处,来了。”
nbsp“去说吧。”
nbsp“去告诉她,你的父亲有多冤。”
nbsp“去告诉她,你这几十年,过得有多苦。”
nbsp“去告诉她,你为什么要淹掉一座城。”
nbsp狄仁杰的每一句话,都像是一柄短刀,刺进陈光谦的心里。
nbsp陈光谦的身体,剧烈地颤抖起来。
nbsp是啊,他所做的一切,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?
nbsp他要控诉,他要让这天下,听到他的声音。可现在,他有机会了。他却一个字,也说不出来。
nbsp他看着那些跪满了一船的兵士,他们中的很多人,都只是听从命令的普通人。
nbsp他看着岸边那些浴血奋战的皇城司校尉。
nbsp他看着狄仁杰那张苍老疲惫,却始终没有倒下的脸。
nbsp他忽然明白了。
nbsp所谓的“洗涤世间”,不过是把他自己当年承受过的痛苦,放大千百倍,再施加到更多无辜的人身上。
nbsp他和他最痛恨的那些人,又有什么区别?
nbsp“我……”
nbsp陈光谦张着嘴,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悲鸣。
nbsp他猛地站起身,没有冲向凤驾。
nbsp而是转过身,面向那些依旧在犹豫,依旧被黑莲花死忠分子挟持的战船,用尽全身的力气,嘶吼出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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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“我,扬州长史,陈光谦!”
nbsp“我,有罪!”
nbsp“放下武器!所有扬州水师的兄弟,立刻放下武器!”
nbsp“这是命令!”
nbsp“不要再为我这个罪人卖命了!不要给逆党当陪葬!”
nbsp他声嘶力竭,声音因为过度用力而破裂。
nbsp“我父亲,是清白的……”
nbsp“我给他……丢人了……”
nbsp说完最后一句,他双腿一软,再一次,重重地跪了下去。
nbsp这一次,他不是跪在甲板上,而是朝着家的方向,朝着河北贝州的方向,深深地,磕了一个头。
nbsp泥水,溅了他一脸,混着雨水,泪水,分不清彼此。
nbsp“哗啦——”
nbsp他这一跪,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nbsp那些还在顽抗的黑莲花死忠,被身边早已动摇的兵士,瞬间制服。
nbsp刀剑相向,血光飞溅!整个水师舰队,彻底乱了,不再是对外,而是内讧!
nbsp一炷香的时间,快到了。
nbsp凤驾主舰之上,那个银甲女人,始终冷冷地看着这一切。
nbsp就那么看着他们自相残杀。直到,最后一面黑色的莲花旗,被一个水师兵士砍断,扔进了江里。
nbsp整个江面,除了凤驾舰队,再无一个站立之人。
nbsp所有扬州水师的船上,都跪满了人。
nbsp时间到!银甲女人,终于再次抬起了手。
nbsp“狄仁杰,林琛,裴元澈,上船。”
nbsp“其余人,有一个,算一个。”
nbsp“全,抓起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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