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0章 哑巴和尚,开口索命[2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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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p; nbsp他等了三年,杳无音信。他以为,那个心腹,也早已死在了半路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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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他颤抖着,弯下腰,用那只没有握斧的手,捡起了玉佩。
nbsp玉佩上熟悉的纹理,和他掌心因为常年劈柴而生出的厚茧,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nbsp“王公……他……”崔荣终于开口。
nbsp“太子倒了,王方庆也完了。”林琛言简意赅,“他把你的命,卖给了我。”
nbsp崔荣捏着玉佩,颓然地跌坐在地。
nbsp最后的希望,也破灭了。
nbsp他抬起那张可怖的脸,看着林琛,眼中只剩下死灰。
nbsp“你又是谁?女帝的人?还是狄仁杰的人?”他问。
nbsp“左肃政台,监察御史,林琛。”
nbsp林琛报上自己的官职,然后将佩刀归鞘。
nbsp“我来这里,不是为了杀你,也不是为了救你。”
nbsp“我是来给你一个机会。”
nbsp“一个让你沉冤得雪,让仇人伏法的机会。”
nbsp崔荣闻言,发出一阵干涩的笑,笑声牵动了他脸上的伤疤,让那张脸看起来更加扭曲。
nbsp“机会?弹劾梁王?就凭你一个八品御史?”
nbsp他摇着头,满是自嘲,“年轻人,你太天真了。武三思的势力,盘根错节,你以为女帝真的想动他?她只是想利用你,去敲打他罢了。你这把刀,用完就会被扔掉,甚至会被梁王反手折断!”
nbsp他的话,和王方庆如出一辙。
nbsp“这是我的事。”林琛的回答,也和之前一样。
nbsp他走到崔荣面前,蹲下身,与他对视。
nbsp“我只问你,三年前的证据,还在不在?”
nbsp崔荣沉默了。
nbsp许久,他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在。我把它藏在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。”
nbsp“很好。”林琛站起身,“现在,把它交给我。然后跟我回神都,去御史台的大牢。那里,至少比这间柴房安全。”
nbsp“跟你走?”崔荣又笑了,笑得比哭还难看,“然后呢?在公堂之上,指证梁王?最后落得一个被灭口的下场?我在这里当一个哑巴,至少还能多活几年。”
nbsp他怕了。
nbsp三年的苟活,已经磨平了他所有的棱角和勇气。
nbsp林琛没有再劝。
nbsp他只是从怀中,取出了那个小小的铁盒。
nbsp“王方庆给了我这个。”
nbsp他打开铁盒,里面,是几封信件,还有一本小小的账册。
nbsp“他说,这是梁王与新罗商人走私贸易的信物和凭证。”
nbsp“有了这个,我就能咬疼他。”
nbsp林琛看着崔荣。
nbsp“但是,王方庆也说了,光有这个还不够。”
nbsp“还需要一个人证。”
nbsp“一个能证明武三思私吞贡品,罪同谋逆的人证。”
nbsp林琛将铁盒盖上,重新塞回怀里。
nbsp“你若不肯去,也无妨。”
nbsp“我只带这份东西回去,一样可以上奏弹劾。虽然罪名轻了些,但也能让梁王脱层皮。”
nbsp“至于你……”
nbsp“我会上报御史台,就说证人崔荣,三年前已死于沙匪之手,尸骨无存。从此以后,世上再无崔荣。”
nbsp崔荣猛地抬头,死死盯着林琛。
nbsp他明白了林琛的意思。
nbsp这是在给他选择。
nbsp要么,跟他回去,赌上性命,去搏一个公道。
nbsp要么,永远留在这里,当一辈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哑巴头陀,彻底从这个世界上“消失”。
nbsp柴房里,油灯的火苗,轻轻跳动了一下。
nbsp崔荣粗重的呼吸声,清晰可闻。
nbsp就在他内心天人交战,将要做出决定的时候。
nbsp寺庙之外,忽然传来一阵细微却清晰的骚动。
nbsp不是风声,是脚步声。
nbsp杂乱,而急促,正朝着后院的柴房包围过来。
nbsp林琛脸色骤变,一把抓起地上的崔荣,将他拖到柴房最深的阴影里,同时抽出了佩刀。
nbsp“嘘!”
nbsp崔荣也意识到了危险,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。
nbsp透过柴房的缝隙,他们看到,数十个火把,如同鬼火一般,从寺庙的四面八方亮起,将这片荒芜的院落照得通明。
nbsp火光下,一道道手持兵刃的黑影,动作迅捷,配合默契,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。
nbsp为首一人,穿着一身锦衣,脸上带着一张银色的面具。
nbsp他没有看别的方向,径直走到了柴房门口,停下脚步。
nbsp银色面具下的嘴,发出一声轻笑。
nbsp“林御史,大驾光临,有失远迎。”
nbsp“我家王爷,请您和崔典客,回去喝杯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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