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晨读的回声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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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了？”

    nbsp楚运欢愣了愣，“agriculture”这个词突然跳进脑子里，连带吴文娇编的顺口溜也清晰起来：“爱哥可累了——种地可累了，所以是农业。”他忍不住笑出声，拍着球往篮筐下跑，晨光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，像条正在舒展的绳子。

    nbsp两人在操场投了半小时篮，直到额头上的汗顺着下巴往下滴，才坐在看台上歇脚。

    nbsp王强从运动包里掏出瓶冰镇汽水，“啪”地拧开盖子，气泡“滋滋”地往上冒。“我哥当年就是这样，”他灌了两口汽水，打了个带着凉意的嗝，“每天早读前打会儿球，晚自习后绕着操场跑两圈，说这样脑子转得快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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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楚运欢接过汽水，冰凉的玻璃瓶贴在发烫的脸颊上，舒服得眯起眼睛。操场边的梧桐树上传来麻雀的叫声，叽叽喳喳的像在讨论什么。他摸了摸口袋，单词本的边角被汗水浸得发卷，但刚才总记不住的“enviro”，此刻却像刻在脑子里似的，每个字母都清清楚楚。

    nbsp“其实我也不是不想学，”王强用脚踢着地上的石子，“就是一看那些公式就头疼。但我哥说，考大学不是为了光宗耀祖，是为了有资格选自己想做的事。他现在在体校当教练，每天带学生打球，比我爸在工地搬砖自在多了。”

    nbsp楚运欢想起父亲蹲在田埂上的背影，想起他说“咱农民也得懂科学”时的认真。或许王强的哥哥说得对，读书就像种地，不是为了和别人比收成，是为了让自己有更多的可能——就像同样的土地，种玉米能糊口，种果树能致富，关键是得知道自己想种什么。

    nbsp早读课的铃声响起时，楚运欢的校服口袋里还沾着草叶，鞋帮上蹭着点泥土。他和王强并肩往教学楼走，篮球在两人手里传来传去，晨光把他们的影子拧在一起，像条结实的绳子。路过张大爷的早点摊时，楚运欢突然停住脚步，买了两个茶叶蛋，塞给王强一个：“补充点能量，等会儿好上课。”

    nbsp王强咬着茶叶蛋，蛋黄沾在嘴角：“看不出来你还挺会照顾人。”他突然从书包里掏出本物理错题本，“其实我也攒了点错题，就是不知道咋改，回头你教教我？”

    nbsp楚运欢的心跳漏了一拍。他想起之前王强总爱和班里的男生起哄，此刻却看见他错题本上用红笔圈出的疑问，字迹虽然潦草，却透着股认真劲儿。“行啊，”他笑起来，露出两颗小虎牙，“不过你也得教我打球。”

    nbsp两人在教室门口分开，王强抱着篮球往体育组走，楚运欢转身进了教学楼。

    nbsp走廊里已经有了三三两两的学生，背着书包的，拿着课本的，脚步声和翻书声混在一起，像支热闹的晨曲。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茶叶蛋壳，突然觉得之前紧绷的神经彻底松了下来，像被晨雾洗过的天空，干净又敞亮。

    nbsp楚运欢推开教室门，晨光斜斜地照在课桌上，在摊开的课本上投下块菱形的光斑。

    nbsp他翻开英语课本，突然发现里面夹着张浅粉色的便利贴，是赵晓慧的字迹，娟秀得像朵小兰花。上面抄着英语作文模板，从开头到结尾条理分明，末尾画着个正在跑步的小人，胳膊腿都细细的，却透着股往前冲的劲儿，旁边写着：“张老师说保持节奏比拼命更重要，就像长跑，匀速才能跑完全程。”

    nbsp楚运欢把便利贴贴在课本的封面上，摸了摸口袋里还没吃完的薄荷糖。

    nbsp窗外的麻雀又开始叫了，他看着单词本上晕开的荧光笔痕迹，突然觉得那些曾经像天书的字母，此刻都有了自己的节奏——就像篮球在掌心的跳动，就像晨跑时的呼吸，就像田埂上庄稼生长的声音，不急不躁，却稳稳地往前赶。

    nbsp早读课的铃声彻底响起来，琅琅的读书声像潮水般漫过教室。楚运欢挺直脊背，看着“enviro”这个词，清晰地念了出来。声音混在同学们的读书声里，却带着种格外踏实的力量，像颗种子落在湿润的土壤里，发出“噗”的声响，开始生根发芽。

    nbsp他知道，学习不只是闷头苦读，就像种地不能只靠蛮力，得讲究方法，得有张有弛。

    nbsp晨读的回声在教室里荡开，楚运欢的笔尖在单词本上划过，留下道平稳的痕迹，像在田埂上划出的直线，清晰又坚定。

    喜欢。

第十七章 晨读的回声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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