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上门生意[2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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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;  nbsp十一月十二日，自爱玲的主治医师下了最后通牒，说她必须去德国做手术，我才知道自爱玲根本不是贫血，而是小脑右侧长了一个不断扩散的星形胶质细胞瘤。

    nbsp但是自爱玲拒绝接受治疗，因为如果进行手术，成活率只有一半，她很有可能下不来手术台。

    nbsp医师打电话通知我，让我开导她。说如果再拖延，将会错过最佳治疗时期，患者将面临终身瘫痪乃至死亡。

    nbsp我站在病房门前，犹豫了许久。

    nbsp自爱玲要死了吗？

    nbsp我已经失去随和了，如果连她也离开的话……

    nbsp我没有勇气进去。我该劝她些什么呢？去进行那生死未卜的手术？

    nbsp或许她拒绝是对的。因为那起码可以保证她还有几年或者几月的寿命。

    nbsp可是，她才五十三岁，几月、几年……会不会太少了一点。

    nbsp擦擦额头上的汗，看着空无一人的VIp病房走廊，我突然有些恐惧。有钱又怎么样，如果死神要带走你，你一样没有还手之力。

    nbsp“咳咳……”

    nbsp自爱玲！

    nbsp我顾不得什么，径直冲了进去，正撞上自爱玲茫然的眼神，“随心？”

    nbsp我一怔，“您、你这是干嘛呢？”我看着床上装了一半衣服的行李箱，脑筋飞快地转着。

    nbsp“做手术去啊。”她冲我笑笑，像是在回答“去打牌啊”一样自然。我瞧她面色憔悴，不知道抹了多少层粉才勉强是这副还活着的模样吧？

    nbsp“你想好了？”我有点愣。医生不是说她不愿意去吗？

    nbsp她点点头，吸了口气，“想好了。”仿佛做了重大的决定，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光芒。

    nbsp她快哭了。

    nbsp“自爱玲。”我叫她。

    nbsp“嗯。”她却一直叠着衣服不看我。

    nbsp“你不想去的话，也没关系。”我有点懵，我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，不是劝她去手术吗？

    nbsp“你不希望我康复吗？儿子。”尾音她想咬重读音，却哽咽了。

    nbsp我喉咙里仿佛梗了什么东西，想要开口，却不得不不停地吸气翻动眼珠，我可不想哭——在这个女人面前哭。

    nbsp“当然，你那么讨厌。”我飞快地转过头，感觉有什么东西从眼睛里跑出来，太丢人了。

    nbsp“没事就给我介绍那些女人，我说了不喜欢你还一次又一次地找。一辈子也没做过几件让我满意的事，才织了一条围巾而已，又要花我一笔巨款……你这个妈咪做得也太失败了一些，我……”

    nbsp该死，怎么停不下来。

    nbsp我抹了两把脸颊，湿湿的。

    nbsp“随心。”她抱住我。

    nbsp我已记不清她上一次抱我是什么时候，我只觉得熟悉又恐惧。

    nbsp我紧紧地搂着她，“我陪你去吧。”我鼓起勇气说。

    nbsp她身子一颤，我知道她意外。因为我从没有陪伴过她，即使是随和死的时候她求我回家……

    nbsp“不用了。你好好在国内给妈咪赚医药费，妈咪还没有烦够你，起码得等你娶了媳妇吧，听到了吗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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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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