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汴梁雪夜:龙椅下的刀光与囚笼里的诗魂[1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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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nbsp紫宸殿的烛影与北伐心
nbsp大宋开宝九年冬,汴梁城的雪下得比往年都要早。鹅毛般的雪片从铅灰色的天空里簌簌落下,不到半个时辰,就把皇城根下的朱红宫墙染成了素白,连紫宸殿檐角那几只镇脊的铜兽,都裹上了一层薄薄的雪绒,活像被冻住了的巨兽,耷拉着脑袋瞅着底下往来的宫娥太监。
nbsp殿内却暖得很。地龙烧得正旺,空气中飘着龙涎香的醇厚气味,混着案头鎏金铜炉里燃着的沉香,暖融融地裹在人身上。赵光义穿着一身赭黄绣龙常服,正背着手在殿内来回踱步,玄色的靴底踩在铺着的波斯地毯上,没发出半点声响——可那股子压不住的焦躁,却像殿外的寒气似的,顺着门缝往殿里钻,连站在一旁的内侍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,把手里捧着的茶盏端得更稳了些。
nbsp他刚登基不过三个月。太祖赵匡胤那事儿,到现在还像根刺似的扎在朝野上下每个人心里。虽说对外只说是“太祖偶感风寒,猝然崩逝”,可京城里私下传得沸沸扬扬的“烛影斧声”,他不是没听见。前些天去国子监视察,见着几个老儒凑在一块儿嘀咕,见了他过来就立马闭了嘴,那眼神里的探究和怀疑,跟针似的扎得他后背发紧。
nbsp“陛下,赵相公到了。”内侍尖细的嗓音打破了殿内的沉默,也把赵光义从杂乱的思绪里拉了回来。
nbsp“让他进来。”赵光义转过身,快步走回龙椅旁,伸手理了理衣襟上的龙纹,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沉稳些——可那微微蹙着的眉头,还是泄了气。
nbsp门帘被轻轻掀开,一股寒气裹着雪粒子钻了进来,紧接着,一个穿着藏青色宰相袍的身影走了进来。赵普今年已近六十,头发花白了大半,脸上的皱纹深得能夹死蚊子,可走起路来依旧腰杆挺直,只是那双往日里总是透着精明的眼睛,此刻多了几分审慎。他刚踏进门,就把沾了雪的官帽摘下来,递给身后跟着的小吏,又拍了拍袍角上的雪沫子,这才上前几步,躬身行礼:“臣赵普,叩见陛下。陛下圣安。”
nbsp“起来吧。”赵光义指了指旁边的紫檀木椅,“赐座。李德全,给赵相公倒杯热茶,要刚煮好的祁门红茶。”
nbsp“谢陛下。”赵普谢了恩,小心翼翼地在椅子上坐了半边屁股,双手放在膝盖上,腰杆依旧挺得笔直——他跟了太祖大半辈子,如今换了新帝,虽说赵光义当年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,可君臣有别,该守的规矩半点不能差。
nbsp李德全麻利地倒了杯茶,双手捧着递到赵普面前。赵普接过茶盏,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,心里才稍稍松了些。他低头吹了吹茶面上的浮沫,眼角的余光却悄悄瞥了一眼坐在龙椅上的赵光义——这位新帝,比太祖性子急多了,也沉不住气多了。
nbsp果然,没等赵普把茶喝下去,赵光义就先开了口:“赵相公,朕今日叫你来,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。如今朕登基也有些时日了,朝堂上虽说还算安稳,可朕总觉得,底下人看朕的眼神,不太对。”他顿了顿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龙椅扶手上的雕纹,“你也知道,太祖皇帝威望深重,当年陈桥兵变、黄袍加身,平定四方,那是实打实的功绩。朕呢?朕虽说也跟着太祖南征北战,可终究没做出过什么能让天下人信服的大事。”
nbsp这话算是说到了赵普心坎里。他放下茶盏,抬头看向赵光义,语气恭敬却不谄媚:“陛下言重了。陛下当年随太祖皇帝平定李重进、征讨北汉,战功赫赫,朝中诸将哪个不敬佩?只是太祖皇帝刚崩,人心难免有个适应的过程,陛下不必过于焦虑。”
nbsp“焦虑?朕能不焦虑吗?”赵光义猛地提高了声音,手指在扶手上重重一敲,“前些天吏部尚书张昭,在朝堂上跟朕奏事,话里话外都在提‘太祖旧制,朕说要改一改江南漕运的规矩,他立马就说‘太祖当年定下的规矩,轻易动不得——他这是把朕当什么了?当摆设吗?还有那些地方上的节度使,虽说都上表称臣了,可谁知道他们心里怎么想?万一哪天有人借着‘烛影斧声的由头起兵,朕该怎么办?”
nbsp赵普心里暗暗叹气。他就知道赵光义会提这些。太祖崩得突然,赵光义登基虽说是“金匮之盟”为依据,可那“金匮之盟”是当年杜太后定下的,太祖活着的时候没往外说,如今突然拿出来,难免让人觉得有猫腻。更何况,赵光义登基后,先是把弟弟赵廷美封为开封尹,又把太祖的儿子赵德昭、赵德芳加官进爵,看似是顾念亲情,实则是怕人说他刻薄宗室——可越是这样,越显得他心里虚。
nbsp“陛下,张尚书此举,并非是不敬陛下,只是老臣心思,总想着遵循旧制以求安稳。”赵普放缓了语气,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中肯些,“至于地方节度使,陛下登基后已经减免了江南三州的赋税,又派了转运使去各地巡查,安抚百姓,他们就算有心思,也不敢轻易动——毕竟,谁也不想跟安稳日子过不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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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“安稳日子?”赵光义冷笑一声,站起身走到殿中,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,“赵相公,你跟着太祖皇帝这么多年,该知道‘卧榻之侧,岂容他人鼾睡的道理。朕要的不是‘暂时安稳,是‘长治久安!是让天下人都知道,朕赵光义,配坐这龙椅!配当这大宋的皇帝!”
nbsp他猛地转过身,目光灼灼地看向赵普:“你跟朕说,朕要怎么做,才能让天下人信服?才能让那些嚼舌根的人闭嘴?”
nbsp赵普沉吟了片刻。他知道,赵光义要的不是安抚,是一个能让他立威的机会。太祖当年靠什么立威?靠打仗,靠平定天下。如今南方已定,剩下的,就只有北边的契丹和那片让太祖到死都没能收回来的幽云十六州了。
nbsp想到这儿,赵普抬起头,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:“陛下,臣倒有一计——完成太祖皇帝未竟的事业,北伐契丹,收复幽云十六州!”
nbsp“幽云十六州?”赵光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。他怎么会忘了这个?当年太祖皇帝在宫里专门设了个“封桩库”,说是要攒够钱,要么买回来,要么打下来,可直到太祖崩了,那库银攒了不少,幽云却还是在契丹人手里。这些年,他每次想起这事,都觉得心里堵得慌——要是他能把幽云收回来,那可比太祖厉害多了!
nbsp“对,就是幽云十六州!”赵普加重了语气,“太祖皇帝在位时,多次想北伐,可那时候南方还有南唐、吴越、南汉这些割据势力,腹背受敌,只能暂且搁置。如今陛下圣明,南方已定,天下一统,正是北伐的好时机!陛下若能亲率大军,北上征讨契丹,把幽云十六州收回来,让那些被契丹人奴役的汉人重归大宋,到时候,不仅朝中大臣会敬佩陛下,天下百姓也会感念陛下的恩德,谁还敢说陛下不配坐这龙椅?谁还敢提那些无稽之谈?”
nbsp赵光义听得心潮澎湃,忍不住在殿里来回走了好几圈,双手握拳,脸上满是兴奋:“好!说得好!赵相公,你这话说到朕心坎里去了!朕早就想做件比太祖更伟大的事,收复幽云,正是最好的机会!”他停下脚步,看向赵普,语气斩钉截铁,“明日早朝,朕就下旨,召集将领,商议北伐之事!”
nbsp可兴奋劲儿过了,他又想起了现实问题,眉头微微皱了起来:“只是,北伐不是小事。契丹兵力强盛,这些年在幽云经营多年,城防坚固,咱们要打过去,得有足够的粮草和兵力。粮草还好说,封桩库里有太祖攒下的银子,再从江南调些粮食过来,应该能撑一阵子。可兵力……如今禁军虽说有二十多万,可分散在各地驻守,能抽调出来北伐的,怕是不多。还有将领,太祖当年的老部下,像石守信、高怀德他们,虽说还在朝中,可年纪也大了,能不能打仗还不好说。”
nbsp赵普早就想到了这些,他从容地回答:“陛下放心,兵力的事,臣已经有了初步的打算。禁军里有三万‘骁胜军,都是这些年挑选出来的精锐,战斗力极强,可先行调往河北边境驻扎,作为先锋。再从陕西、河东调五万边军,补充兵力,这样主力部队就有八万多人。至于将领,石守信、高怀德虽老,可经验丰富,可任命为副将,辅佐陛下。另外,禁军殿前司都虞候崔翰,年轻有为,勇猛善战,去年征讨北汉时立了大功,可任先锋大将。还有彰德军节度使李汉琼,熟悉契丹军情,可任随军参谋——有这些人辅佐陛下,北伐之事,胜算不小。”
nbsp赵光义听着,不住地点头,脸上的愁云渐渐散去:“好!有赵相公你费心筹划,朕就放心了!粮草和兵力的事,就劳烦你多盯着点,有什么需要朕出面的,随时跟朕说。”
nbsp“臣遵旨!”赵普站起身,再次躬身行礼,“陛下放心,臣定当尽心竭力,辅佐陛下完成北伐大业,收复幽云,告慰太祖皇帝在天之灵!”
nbsp赵光义满意地点了点头,挥了挥手:“行了,你先下去吧。明日早朝,朕等着你的奏疏。”
nbsp“臣告退。”赵普又行了一礼,转身慢慢退出了紫宸殿。
nbsp刚走出殿门,一股寒风扑面而来,带着雪粒子打在脸上,冰凉刺骨。赵普裹紧了身上的宰相袍,抬头看了看漫天飞雪的天空,轻轻叹了口气。他刚才在殿里说得慷慨激昂,可心里却清楚得很——赵光义急于北伐,哪里是只为了立威?更重要的是,他想摆脱“烛影斧声”的阴影,想用一场大胜来堵住所有人的嘴。可契丹人不是软柿子,当年太祖皇帝那么厉害,都没敢轻易动手,赵光义性子急,又没怎么单独指挥过大规模的战役,这场北伐,怕是不会那么顺利。
nbsp他回头看了一眼紫宸殿那扇紧闭的门,心里暗暗嘀咕:陛下啊陛下,你这步棋,走得太急了。可事到如今,他作为宰相,也只能跟着走下去——毕竟,大宋的安危,比什么都重要。
nbsp与此同时,汴梁城西南角的违命侯府里,却是另一番景象。
nbsp侯府不大,原本是前朝一个官员的旧宅,后来太祖灭了南唐,把李煜掳到汴梁,就把这宅子赏给了他,还封了个“违命侯”的爵位——说是爵位,其实跟软禁也没什么区别。门口常年站着两个禁军士兵,府里的丫鬟太监,也都是宫里派来的,明着是伺候,暗着其实是监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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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此刻,李煜正坐在书房的窗前,手里拿着一本《昭明文选》,可眼睛却没看在书上,而是直直地盯着窗外院子里的积雪。他穿着一身素色的锦袍,头发用一根玉簪松松地挽着,脸色苍白,下巴上留着淡淡的胡须,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苍老些。自从去年被掳到汴梁,他就没怎么笑过,那双往日里总是透着书卷气的眼睛,如今满是愁苦和落寞。
nbsp“官家,该喝药了。”一个穿着青绿色丫鬟服的小丫鬟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走了进来,轻声说道。这丫鬟叫春桃,是宫里派来的,性子还算温顺,不像其他几个太监那样尖酸刻薄。
nbsp李煜没有回头,只是摆了摆手,声音沙哑:“放那儿吧。”
nbsp春桃把药碗放在书桌一角,看着李煜落寞的背影,犹豫了一下,还是忍不住说道:“官家,这药是太医开的,说是能驱寒,您还是趁热喝了吧。外面雪下得这么大,仔细着凉。”
nbsp李煜依旧没动,只是喃喃地说道:“着凉?我如今这样,着凉又能怎么样?死了,倒也干净。”
nbsp“官家!”春桃吓了一跳,连忙上前一步,压低声音说道,“您可不能说这话!要是被外面的人听见了,传到宫里去,可就麻烦了!”
nbsp李煜苦笑一声,转过头看向春桃:“麻烦?我如今还有什么麻烦可怕的?亡国之君,阶下之囚,连自己的故国都回不去,活着跟死了,又有什么区别?”
nbsp春桃被他说得眼圈泛红,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。她知道李煜心里苦,也知道他想念南唐,可她只是个小丫鬟,什么也做不了,只能轻轻叹了口气,退到一旁,默默地收拾着桌上的杂物。
nbsp就在这时,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,一个穿着粉色襦裙的女子走了进来。女子身姿窈窕,面容娇美,只是脸色也有些苍白,眉宇间带着几分忧愁——正是李煜的皇后,小周后。
nbsp“娥皇……”李煜看到小周后,眼神里才多了几分暖意,连忙站起身,上前几步,握住她的手,“外面雪这么大,你怎么过来了?仔细冻着。”
nbsp小周后摇了摇头,反手握住李煜的手,轻声说道:“我在房里待着,总觉得心里不踏实,过来看看你。”她看了一眼桌上的药碗,又看了看李煜苍白的脸色,忍不住皱起眉头,“你又没喝药?太医说你身子弱,得按时喝药才行。”
nbsp李煜低下头,不敢看她的眼睛:“我不想喝,那药太苦了。”
nbsp“苦也得喝!”小周后故作严肃地说道,可语气里满是心疼,“你要是倒下了,我怎么办?咱们如今虽说过得苦,可只要你好好的,我就不怕。”
nbsp李煜听着,心里一阵愧疚。他知道小周后跟着他受了太多苦。当年在南唐,她是备受宠爱的皇后,锦衣玉食,万人敬仰,可如今跟着他来到汴梁,不仅要忍受囚禁之苦,还要处处看人脸色,甚至连出门都要报备。他轻轻把小周后搂进怀里,声音哽咽:“娥皇,委屈你了。跟着我,让你受了这么多苦。”
nbsp小周后靠在他怀里,眼圈也红了,可还是强忍着眼泪,轻轻拍了拍他的背:“陛下,别这么说。当年在金陵,你对我那么好,如今就算过得苦些,我也心甘情愿。咱们是夫妻,本该同甘共苦。”
nbsp她从李煜怀里抬起头,擦了擦眼角的泪水,轻声说道:“对了,刚才我听府里的老太监说,太祖皇帝驾崩的消息,已经传遍汴梁了。新帝赵光义,已经登基了。”
nbsp李煜的身体猛地一僵,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。太祖赵匡胤,那个灭了他南唐的人,那个把他掳到汴梁的人,那个虽然软禁了他,却也没对他赶尽杀绝的人——如今,也不在了。
nbsp他松开小周后,走到窗前,看着院外的积雪,沉默了许久,才缓缓开口:“太祖皇帝……他待咱们,虽说不算好,可也没太过分。至少,他还允许我写诗,允许咱们夫妻团聚。如今新帝登基,不知道以后的日子,会怎么样。”
nbsp小周后走到他身边,握住他的手,轻声说道:“我也听说了,这个新帝赵光义,性子比太祖皇帝急,也比太祖皇帝狠。当年太祖皇帝灭南唐的时候,还曾说过‘朕不忍杀李煜,可这个赵光义……”她没再说下去,可语气里的担忧,却显而易见。
nbsp李煜叹了口气,拿起桌上的酒杯——那是他从南唐带来的,杯身上还刻着他亲手写的“春花秋月”四个字。他想倒杯酒喝,可拿起酒壶,才发现里面早就空了。他苦笑一声,又把酒杯放下:“赵光义这个人,我在南唐的时候就听说过。当年他跟着太祖皇帝南征北战,野心勃勃,手段也狠辣。太祖皇帝在的时候,还能压着他,如今太祖不在了,他当了皇帝,怕是不会像太祖那样对我宽容了。”
nbsp他想起自己去年写的那首《虞美人》,想起“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”那句,心里一阵悲凉。太祖皇帝在的时候,虽说也不喜欢他提故国,可顶多是训斥几句,没太过分。可赵光义要是知道他写这种诗,怕是不会轻易放过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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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“咱们如今是阶下囚,只能听天由命了。”李煜的声音里满是无奈,“以后,写诗的时候,得更小心些了。还有,少跟府外的旧部联系,免得被人抓住把柄。”
nbsp小周后点点头,眼眶又红了:“我知道。刚才春桃还跟我说,府门口的守卫好像比往常多了几个,看人的眼神也更凶了。咱们以后出门,怕是更难了。”
nbsp李煜沉默着,伸手拂去窗棂上的积雪,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,像极了他此刻的心境。他想起在金陵的日子,那时他还是南唐的国主,每当雪天,他都会和小周后在御花园的梅树下摆上宴席,召来文人墨客,一起赏梅、饮酒、赋诗。那时的雪,落在梅枝上,是“疏影横斜水清浅,暗香浮动月黄昏”的雅致;那时的酒,喝在嘴里,是“一曲新词酒一杯,去年天气旧亭台”的惬意。可如今,同样的雪,落在这违命侯府的院子里,却只剩下“剪不断,理还乱”的愁绪;同样的酒杯,握在手里,却再也品不出当年的滋味。
nbsp“陛下,别想那么多了。”小周后轻轻握住他的手,试图给她温暖,“咱们先把眼前的日子过好。春桃刚才说,厨房里还有些糯米,我让她给你做些你爱吃的糖蒸酥酪,好不好?”
nbsp李煜看着小周后温柔的眼神,心里一阵暖流涌过。在这冰冷的汴梁城,在这囚禁他的侯府里,只有小周后,还能给他一丝慰藉。他点了点头,勉强挤出一个笑容:“好,都听你的。”
nbsp小周后见他答应,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,转身对春桃说道:“春桃,你去厨房说一声,让他们用糯米做些糖蒸酥酪,记得多放些桂花蜜,陛下爱吃这个。”
nbsp“哎,好嘞!”春桃连忙应了一声,转身快步走出了书房。
nbsp书房里又只剩下李煜和小周后两个人。小周后走到书桌前,拿起李煜刚才看的《昭明文选》,轻轻翻了几页,说道:“陛下,这书你都看了好几遍了,要不要我给你读一段?”
nbsp李煜摇了摇头,走到她身边,从背后轻轻抱住她:“不用了,娥皇。就这样抱着你,我就觉得好一些。”
nbsp小周后靠在他怀里,闭上眼睛,泪水还是忍不住滑落下来。她知道,李煜心里的苦,不是几句安慰、一碗糖蒸酥酪就能化解的。他是个诗人,是个国君,可如今,却连抒发自己情感的自由都没有。她只能默默地陪着他,用自己的方式,给他一点点温暖。
nbsp就在这时,院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,紧接着,一个粗哑的嗓音响起:“圣旨到!违命侯李煜接旨!”
nbsp李煜和小周后的身体同时一僵。这个时候来圣旨,会是什么事?李煜连忙松开小周后,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,快步走到书房门口,对着院外躬身行礼:“臣李煜,恭迎圣旨。”
nbsp只见一个穿着绯色官服的太监,手里捧着明黄色的圣旨,身后跟着两个禁军士兵,快步走进了院子。那太监脸上没什么表情,走到李煜面前,停下脚步,清了清嗓子,打开圣旨,念道:“奉天承运皇帝,诏曰:违命侯李煜,素怀忠顺,朕甚嘉之。今特将其爵位晋封为陇西郡公,赐绢百匹,锦缎五十匹。另,为保陇西郡公安全,特增派守卫,禁止其与外界私自往来。钦此!”
nbsp李煜听到“晋封为陇西郡公”时,心里还微微一动,以为赵光义登基后,对他的态度有所好转。可听到后面“增派守卫,禁止与外界私自往来”时,他的心瞬间沉了下去。这哪里是晋封?分明是把他看管得更严了!
nbsp那太监念完圣旨,把圣旨递到李煜面前,皮笑肉不笑地说道:“陇西郡公,还不快快接旨谢恩?”
nbsp李煜强压着心里的愤怒和委屈,双手接过圣旨,躬身说道:“臣李煜,谢陛下隆恩。”
nbsp“嗯,”那太监满意地点了点头,目光在院子里扫了一圈,又说道,“陛下还说了,从今日起,郡公府的守卫就由禁军接管,府里的人进出,都要登记在册。郡公若是有什么需求,可以让人去内务府报备,可不许私自出去,也不许外人私自进来,明白吗?”
nbsp“臣明白。”李煜低着头,声音沙哑地说道。
nbsp那太监又叮嘱了几句,才带着两个禁军士兵,趾高气扬地离开了。
nbsp李煜手里拿着圣旨,站在原地,身体微微颤抖。他抬起头,看着天空中飘落的雪花,心里一阵悲凉。赵光义,你终究还是容不下我!你怕我有异动,怕我联系旧部,怕我威胁到你的皇位!可我李煜,如今只是一个亡国之君,一个阶下囚,我还有什么能力威胁你?
nbsp小周后走到他身边,看着他苍白的脸色,心疼地说道:“陛下,别生气了。他愿意怎么着,就怎么着吧。咱们只要好好活着,就还有希望。”
nbsp李煜苦笑一声,把圣旨扔在地上:“希望?娥皇,你觉得咱们还有希望吗?他把守卫增派了,把咱们和外界彻底隔绝了,这跟关在笼子里的鸟,有什么区别?”
nbsp小周后捡起地上的圣旨,轻轻抚平上面的褶皱,叹了口气:“就算是笼中的鸟,也能好好活着。陛下,咱们别跟他硬碰硬,好不好?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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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李煜看着小周后,心里一阵愧疚。他知道小周后是为了他好,是不想让他出事。他点了点头,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:“好,娥皇,我听你的。咱们好好活着。”
nbsp可他心里清楚,赵光义既然已经开始提防他,以后的日子,只会越来越难。他不知道,赵光义接下来还会对他做什么,也不知道,他和小周后,还能在这囚笼里活多久。
nbsp这晚,李煜失眠了。
nbsp小周后已经睡熟了,呼吸均匀,脸上还带着淡淡的愁绪。李煜坐在灯下,看着她的睡颜,心里满是愧疚和心疼。他轻轻握住她的手,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,让他稍微安心了一些。
nbsp他站起身,走到书桌前,点燃了一支蜡烛。烛光摇曳,映在他苍白的脸上,显得格外落寞。他拿起笔,想写点什么,可笔尖落在纸上,却怎么也写不出一个字。他想写故国的梅花,想写金陵的宫殿,想写和小周后在一起的快乐时光,可一想到赵光义的监视,一想到自己的处境,他就什么也写不出来了。
nbsp窗外的雪还在下,落在院中的海棠树上,发出“簌簌”的声响。那棵海棠树,是他刚到汴梁时,小周后亲手种下的。那时小周后还笑着说,等海棠树开花了,咱们就在树下喝酒赏花。可如今,海棠树还没开花,他们却已经被看管得更严了。
nbsp李煜走到窗前,推开一条缝隙,看着院中的海棠树。树枝被积雪压得微微弯曲,像极了他此刻的人生。他想起在金陵的日子,那时他还是南唐的国主,每天过着“花明月暗笼轻雾,今宵好向郎边去”的生活。他可以和小周后在宫里随意走动,可以和文人墨客吟诗作对,可以为百姓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。可如今,他却连走出这侯府大门的自由都没有。
nbsp“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啊……”李煜喃喃地说道,泪水忍不住滑落下来。
nbsp就在这时,他听到院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。他心里一惊,连忙关上窗户,走到床边,假装睡下。
nbsp过了一会儿,脚步声渐渐远去。李煜知道,那是禁军在巡逻。赵光义不仅派人监视他的言行,还派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。他就像一个透明人,没有任何隐私可言。
nbsp他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,怎么也睡不着。他想起了太祖赵匡胤。太祖虽然灭了他的国家,软禁了他,可至少还给他留了一丝尊严,还允许他写诗抒发情感。可赵光义,却连这一丝尊严都不想给他。他不知道,赵光义为什么这么恨他,为什么这么怕他。
nbsp他又想起了南唐的百姓。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?是不是还在受苦?是不是还在想念他这个亡国之君?他知道,自己对不起南唐的百姓,对不起列祖列宗。如果当初他能励精图治,如果当初他能重用贤臣,如果当初他能积极备战,南唐或许就不会灭亡,他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。
nbsp可世上没有后悔药。如今,他只能在这囚笼里,日复一日地承受着痛苦和煎熬。
nbsp天快亮的时候,李煜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。可没睡多久,就被院外的脚步声吵醒了。他睁开眼睛,看到小周后已经醒了,正坐在床边看着他。
nbsp“陛下,你醒了?”小周后轻声说道,“我看你昨晚没睡好,是不是有什么心事?”
nbsp李煜摇了摇头,坐起身来:“没什么,就是有点冷。”
nbsp小周后连忙拿起一件外套,披在他身上:“天气这么冷,你要多穿点衣服。春桃已经把糖蒸酥酪做好了,我去给你端过来。”
nbsp李煜点了点头,看着小周后走出房间的背影,心里一阵温暖。在这冰冷的汴梁城,只有小周后,还能给他一丝温暖和慰藉。他暗暗下定决心,不管以后的日子有多难,他都要好好活着,陪着小周后,一起度过难关。
nbsp可他不知道的是,一场更大的灾难,正在等着他和小周后。赵光义既然已经开始提防他,就不会轻易放过他。他的命运,早就已经注定了。
nbsp与此同时,紫宸殿里,赵光义正在和赵普商议北伐的事情。
nbsp“赵相公,北伐的粮草和兵力,都准备得怎么样了?”赵光义坐在龙椅上,问道。
nbsp赵普站在殿中,躬身回答:“陛下,粮草方面,臣已经从江南调了一百万石粮食,存入河北的粮仓,足够大军食用半年。兵力方面,臣已经调了三万‘骁胜军前往河北边境驻扎,又从陕西、河东调了五万边军,如今主力部队已经有八万多人。将领方面,石守信、高怀德已经同意担任副将,崔翰任先锋大将,李汉琼任随军参谋,一切都准备就绪,只等陛下下旨,就可以出兵北伐了。”
nbsp赵光义听了,满意地点了点头:“好!赵相公,你做得很好!朕没看错你!”
nbsp他站起身,走到殿中,看着窗外的雪花,说道:“朕要让天下人知道,朕不仅能守住太祖打下的江山,还能完成太祖未竟的事业,收复幽云十六州,让那些被契丹人奴役的汉人重归大宋!”
nbsp赵普看着赵光义意气风发的样子,心里却有些担忧。他知道,契丹兵力强盛,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。可他也知道,赵光义现在一心想北伐,想立威,他说再多的话,也没用。他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,希望北伐能够顺利,希望大宋的将士能够凯旋归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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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“陛下,”赵普犹豫了一下,还是开口说道,“契丹人这些年在幽云经营多年,城防坚固,兵力强盛,咱们北伐,怕是会遇到不少困难。臣建议,咱们先派人去幽云打探一下军情,了解一下契丹人的兵力部署和城防情况,再制定详细的作战计划,这样胜算会更大一些。”
nbsp赵光义点了点头:“你说得有道理。朕已经派了探子去幽云打探军情了,相信过不了多久,就会有消息传来。”
nbsp他顿了顿,又说道:“另外,朕还想让你负责后勤保障工作。大军出征后,粮草和物资的供应非常重要,你一定要确保粮草和物资能够及时运到前线,不能出任何差错。”
nbsp“臣遵旨!”赵普躬身说道,“陛下放心,臣定当尽心竭力,做好后勤保障工作,确保大军能够安心作战。”
nbsp赵光义满意地点了点头:“好!有你这句话,朕就放心了。明日早朝,朕就下旨,宣布北伐的消息,让天下人都知道,朕要收复幽云十六州了!”
nbsp赵普看着赵光义坚定的眼神,心里暗暗叹了口气。他知道,北伐的大幕,即将拉开。可这场战争,到底会是大宋的荣耀,还是大宋的灾难,谁也不知道。他只能默默地祈祷,希望大宋能够赢得这场战争,希望天下能够早日太平。
nbsp而在违命侯府里,李煜还不知道,赵光义的北伐,将会给他和小周后的命运,带来更大的变数。他还在为自己的处境担忧,还在想念故国的一切。他不知道,一场更大的风暴,正在向他袭来。
nbsp二、nbsp北伐幽云初受挫,德昭含冤赴黄泉(公元977979年)
nbsp太平兴国二年(公元977年)的春天,汴梁城的积雪总算是恋恋不舍地退了场。原本被白雪裹得严严实实的朱雀大街,如今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——挑着担子卖胡饼的小贩嗓门震天,穿街而过的马车轱辘“吱呀”作响,连街角茶馆里的说书先生,都把“太祖陈桥兵变”的老段子翻出来,添了些新细节,引得听众拍着桌子叫好。
nbsp可这市井间的烟火气,却半点没飘进皇宫里。大庆殿内,气氛紧张得能拧出水来,连殿外廊柱上的金龙浮雕,都像是被这股子压抑劲儿逼得敛了锐气。赵光义穿着一身赭黄龙袍,端坐在御座上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上的云纹——这已经是他登基后第三次召开军事会议,议题只有一个:北伐契丹,收复幽云十六州。
nbsp殿下文武百官站成两排,脑袋都垂得低低的,唯独武将队列里,两个人的身影格外扎眼。左边的是曹彬,年近五十,脸上满是风霜,一身银甲衬得他沉稳如山;右边的是潘美,比曹彬小上几岁,眼神锐利,红袍在身,透着股雷厉风行的劲儿。这俩人,一个是太祖时期就立下赫赫战功的老将,一个是赵光义登基后极力提拔的亲信,如今在北伐这事上,却吵得像两只斗架的公鸡。
nbsp“陛下!”潘美率先出列,单膝跪地,声音洪亮得震得殿内烛火都晃了晃,“臣近日得到消息,契丹去年刚换了皇帝,辽景宗耶律贤才十六岁,还是个毛头小子,朝堂上全靠萧太后那妇人撑着!这女人就算再有本事,一个妇道人家,能镇得住契丹那些骄兵悍将?咱们趁这机会北伐,保管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!”
nbsp他说着,猛地一拍胸脯,铠甲发出“哐当”一声响:“臣愿领五万大军,当先锋!不拿下幽州城,臣提头来见陛下!”
nbsp这话刚落地,曹彬就忍不住了,往前迈了一步,拱手道:“陛下,潘将军此言差矣!萧太后虽为女子,却非寻常妇人。臣派人打探过,这萧太后名叫萧绰,小名燕燕,自小熟读兵法,去年契丹内乱,就是她一手平定的,连耶律休哥、耶律斜轸这些老将都服她。再说契丹军队,常年在草原上打仗,个个骁勇善战,咱们要是贸然出兵,万一粮草断了,或者契丹援军赶过来,到时候可就被动了!”
nbsp“被动?”潘美猛地站起身,瞪着曹彬,“曹将军这是怕了?想当年太祖皇帝在的时候,咱们平定南唐、灭了南汉,哪次不是速战速决?如今契丹内乱,正是天赐良机,你却在这里长他人志气,灭自己威风!”
nbsp“潘将军休要胡言!”曹彬也来了火气,“打仗不是赌气!幽云十六州地形复杂,幽州更是城高池深,太祖皇帝当年攒了那么多年钱,都没敢轻易动手,就是怕打输了动摇国本!咱们如今刚平定南方,军队还没休整好,粮草也没囤够,怎么能冒这个险?”
nbsp俩人你一言我一语,吵得不可开交。殿内其他大臣你看我、我看你,谁也不敢插嘴——一边是先帝老臣,一边是新帝亲信,帮谁都不对,只能缩着脖子当“哑巴”。
nbsp赵光义坐在御座上,脸色越来越沉。他心里跟明镜似的,曹彬说得有道理,可他等不及了!自从登基以来,“烛影斧声”的流言就没断过,前些天去祭天,还听到两个老臣在背后嘀咕,说他“得位不正”。他必须靠一场大胜来堵住这些人的嘴,让天下人知道,他赵光义比赵匡胤更有本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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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就在这时,一直没说话的赵普往前站了一步,躬身道:“陛下,臣有一言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nbsp赵光义见是赵普,脸色缓和了些:“赵相公但说无妨。”
nbsp“谢陛下。”赵普顿了顿,缓缓说道,“臣认为,北伐之事,既不能像潘将军说的那样贸然出兵,也不能像曹将军说的那样一直拖延。如今契丹确实有内乱之兆,可咱们的准备也不足,不如分三步走。第一步,派使者去契丹,表面上是通好,实则探听他们的兵力部署和粮草情况;第二步,让潘将军率领三万大军去边境集结,搞些军事演习,既能威慑契丹,也能让士兵熟悉北方地形;第三步,让曹将军负责筹集粮草,把江南的粮食调到河北边境的粮仓里,再从各地调些战马过来——等这些都准备好了,咱们再出兵,胜算就大多了。”
nbsp这话一出,殿内瞬间安静下来。曹彬和潘美对视一眼,都没再反驳——赵普这主意,既照顾了潘美的急功近利,也考虑了曹彬的谨慎,算是个两全之策。
nbsp赵光义心里也觉得这办法靠谱,点了点头:“好!就按赵相公说的办!潘美,你明日就领兵去边境,记住,只许演习,不许主动招惹契丹!曹彬,粮草的事就交给你了,三个月内,必须把河北的粮仓装满!另外,王侁,你作为使者,去契丹一趟,务必把他们的虚实探清楚!”
nbsp“臣遵旨!”三人齐声应诺,躬身退出了大殿。
nbsp看着他们的背影,赵光义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,嘴角勾起一抹笑意。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率领大军,攻克幽州,收复幽云十六州,天下百姓跪地欢呼的场景——到时候,谁还敢说他得位不正?
nbsp可他不知道,远在千里之外的契丹上京临潢府,萧太后早就识破了他的心思。
nbsp此时的临潢府,还带着几分冬日的寒意。萧太后穿着一身紫色朝服,端坐在王座上,虽只有二十出头,却透着一股远超年龄的威严。她手里拿着一份密报,是契丹在汴梁的探子传回来的,上面写着大宋在边境集结军队、派使者前来的消息。
nbsp“大宋这是想打幽云的主意啊。”萧太后把密报放在桌上,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天气,“赵光义刚登基,急着立威,北伐是他必然的选择。”
nbsp底下的大臣们瞬间炸了锅。有武将拍着桌子喊着要立刻出兵,教训大宋;也有文臣皱着眉,说大宋刚统一南方,国力强盛,不能硬碰硬。
nbsp就在这时,一个身材高大的将领站了出来,正是契丹名将耶律休哥。他单膝跪地,声音浑厚:“太后放心!幽云是咱们契丹的屏障,绝不能丢!臣愿率领十万大军,驻守幽州,只要宋军敢来,臣定让他们有来无回!”
nbsp萧太后点了点头,眼神里满是信任:“耶律将军,朕信你。你即刻前往幽州,加固城防,整顿军队,再派些人去骚扰大宋的粮道,让他们不得安宁。另外,派使者去高丽和渤海国,告诉他们,要是敢跟大宋勾结,朕就先出兵灭了他们!”
nbsp“臣遵旨!”耶律休哥躬身行礼,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。
nbsp萧太后看着他的背影,又看向底下的大臣:“诸位放心,大宋虽强,可赵光义性子急,沉不住气,只要咱们做好准备,定能打赢这场仗。”
nbsp事实证明,萧太后的判断没错。王侁作为大宋使者,刚到契丹就被“特殊对待”——住的是漏风的驿馆,吃的是冷饭冷菜,想见辽景宗,却被耶律休哥以“皇帝年幼,不便见外臣”为由挡了回去。折腾了一个多月,王侁别说探听虚实了,连契丹的军队影子都没见到,最后只能灰溜溜地回到汴梁。
nbsp“陛下!契丹人太过分了!他们根本不把咱们大宋放在眼里!”王侁跪在赵光义面前,气得满脸通红,“萧太后那个妇人,还说咱们大宋是‘南蛮小邦,不配跟契丹谈!”
nbsp赵光义一听,怒火“噌”地一下就上来了。他猛地一拍桌子,龙椅都晃了晃:“好一个萧太后!好一个契丹!竟敢如此羞辱大宋!朕看他们是活腻了!”
nbsp他当即下令,召集文武百官,宣布即刻北伐。曹彬连忙上前劝谏,说粮草还没准备好,士兵也没休整好,可赵光义根本听不进去。
nbsp“朕等不了了!”赵光义指着殿外,声音嘶哑,“契丹人都骑到咱们头上了,还等什么?明日起,朕亲率二十万大军,兵分三路,北伐契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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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汴梁雪夜:龙椅下的刀光与囚笼里的诗魂[1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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