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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 南北妖帅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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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城南小居的院门虚掩着,竹篱笆上爬满了牵牛花,紫色的花瓣上还沾着清晨的露水。阳光穿过院中的老槐树,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水分身正拿着扫帚慢悠悠地清扫落叶,动作与寻常杂役无异,唯有袖口偶尔闪过的水光,泄露了非人的本质。

    nbsp李丫盘腿坐在石凳上,小脸紧绷,呼吸绵长。她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裙,腰间系着根红绳,绳上挂着块小小的水玉nbsp——nbsp那是廖关过之前送的,能安神定气。此刻她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灵气,按照廖关过所授的法门,正一步步拓宽经脉。当最后一缕灵气汇入丹田时,她猛地睁开眼,眸中闪过一丝莹光,小脸上露出抑制不住的喜色。

    nbsp“炼气三层了?”

    nbsp廖关过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。李丫抬头,看见他倚在门框上,龙角隐去了大半,只余额间一点淡淡的金纹,倒像是个游历四方的修士。她慌忙起身,小手在衣角上蹭了蹭,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:“嗯,昨晚突破的。”

    nbsp廖关过走进院子,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顶。他的指尖带着一丝凉意,一缕极淡的时间气息顺着掌心渗入,悄无声息地融入李丫的先天一气中nbsp——nbsp那气息微弱得如同尘埃,却带着永恒的特质,像是一颗埋在土里的种子,只待时机便会生根发芽。

    nbsp李丫只觉得一股暖流涌遍全身,原本有些滞涩的经脉忽然变得通畅,忍不住舒服地眯起了眼,像只被顺毛的小猫。

    nbsp廖关过收回手,看着她体内流转的灵气,眉头微蹙。片刻后,他捡起地上的一根枯枝,在青石板上写下《先天炼气诀》的口诀,又在几处关键节点打了个叉,重新推演修改。“这里的吐纳节奏慢了半拍,改成三吸两呼,更贴合你的体质。”nbsp他边写边解释,声音放得极柔,“还有这处关窍,不必强行冲击,绕着走反而更快。”

    nbsp李丫凑过来,小手指点着地上的字迹,听得格外认真,时不时点头应一声。

    nbsp改完功法,廖关过目光落在院门口的老槐树上。他随手折下一段枯枝,指尖灵光一闪,龙力裹挟着水系法力流转,不过片刻功夫,一根通体光滑、剑脊分明的木剑便出现在手中。剑身上还隐约可见水纹状的纹路,握柄处被打磨得圆润称手,显然是特意为孩童设计的。

    nbsp“这个给你。”nbsp他将木剑递过去,又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,“这里面是我融合了几部剑典的基础练法,你先照着练,不必贪多求快。”

    nbsp那竹简上刻着的,正是他将《玄武游身剑典》的沉稳、《纵横身法》的灵动,以及《学海派破妄剑经》的锐利熔于一炉后,提炼出的最适合初学者的练剑路子。

    nbsp李丫双手接过木剑和竹简,小脸涨得通红,怯生生地说了句:“谢谢先生。”nbsp她虽不知道这木剑和竹简的珍贵,却能感受到廖关过的用心,抱着木剑舞弄了起来。小家伙学得有模有样,劈、刺、挑的动作虽稚嫩,却透着股认真劲儿,槐树下的光影随着她的动作晃动,倒真有几分小剑仙的雏形。

    nbsp廖关过靠在槐树上,看着她笨拙又执着的身影,金瞳里难得染上几分暖意。这城南小居虽在熔山城,属于木子的地盘,却因远离纷争,成了他奔波途中少有的安宁之地。

    nbsp就在这时,一缕木系灵力悄无声息地从院外探入,化作片柳叶落在石桌上,柳叶上浮现出几行小字。

    nbsp“步衍,斗王冕下召见。”nbsp木子的消息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,“事关妖帅一职,还有些细节待商榷。”

    nbsp廖关过拿起柳叶,指尖微微用力,柳叶便化作了飞灰。他脸上的暖意渐渐褪去,眉头重新蹙起。斩杀饕餮、对抗大光明宫,这本就是他计划中的一环,顺势拿下妖帅之位,也好名正言顺地调动妖族势力,本以为是水到渠成的事。

    nbsp可nbsp“待商榷”nbsp这三个字,却透着不寻常的意味。

    nbsp更何况实际情况与自己的设想还是有着许多差别

    nbsp水天一景当中的时间秘术让廖关过在其中一场战斗,外界也度过了半年之久,而最让廖关过感受到威胁的牛头果真有足够的实力,拿下一座金丹镇守的城池。

    nbsp水镜泛着粼粼波光,映出廖关过沉思的脸。水面倒映着他隐去龙角的模样,黑发垂落肩头,金瞳里却翻涌着比水浪更烈的情绪nbsp——nbsp那是半年来分身传回的画面在灼烧他的识海。

    nbsp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檀木椅的扶手,雕花上的纹路被磨得光滑。

    nbsp水镜里闪过万象书院的断墙,佛家长老染血的袈裟搭在残垣上,念珠散了一地,每一颗都沾着黑血;又闪过三座被妖云屠戮的小城,城门洞开,街道上的干尸保持着奔逃的姿态,皮肤干瘪如枯叶,连风拂过都带不起半点生机。

    nbsp“牛头……”nbsp廖关过低声念着这个名字,指节微微收紧。那只蛮牛竟真能拿下金丹镇守的城池,手段怕是比他预想的更狠戾nbsp——nbsp水镜里,城头上飘扬的黑旗染着暗红,旗下堆着修士的头颅,其中一颗正是那座城的金丹城主,双目圆睁,至死都带着难以置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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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而地下妖窟的消息更让他心沉。

    nbsp屠妖盟趁乱绞杀了不少散居的大妖,那些失去领主的妖兵像丧家之犬,一半奔着他的黑曜城来,另一半却投了牛头和妖云,成了进攻人类的利刃。

    nbsp水镜里,有他认识的石妖抱着幼崽死在修士剑下,有曾在黑曜城修过城墙的树精被剥皮晒成了枯柴,还有妖兵跪在牛头的巨斧下,眼神从恐惧变成狂热……

    nbsp“我本是为自己活的。”nbsp廖关过对着水镜里的倒影低语,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。他是地下妖窟的领主,是纵横家的散修,从没想过要扛什么责任。可那些画面像淬了毒的针,扎进他心里nbsp——nbsp织云城并肩过的修士在妖云手下断了胳膊,城南小居里李丫练剑时总问nbsp“先生,外面的仗什么时候停”,连黑曜城的妖兵都在夜里偷偷擦拭兵器,说nbsp“领主在,我们就有个家”。

    nbsp水镜忽然晃了晃,映出他龙鳞隐现的侧脸。人妖混血的血脉让他在两边都像个异类,正是这份疏离,让他看得更清nbsp——nbsp这场战争里,没有谁是真正的赢家,只有挑事的恶鬼在狂笑。

    nbsp“咚。”

    nbsp指尖重重敲在扶手上,水镜里的浪涛骤然平息。廖关过抬眼,金瞳里的犹豫被一道锐光劈开,像乌云散尽的新月,亮得惊人。

    nbsp“如果一定要选……”nbsp他站起身,龙尾在身后轻轻一摆,带起的气流让水镜泛起涟漪,“那就把挑事的都打服。”

    nbsp不管是屠妖盟,还是牛头妖云的屠戮者,谁想让这潭水继续浑下去,他就掀了谁的船。

    nbsp周身的气势悄然收敛,原本翻涌的龙威如潮水退入深海,连金瞳的光泽都淡了几分,只剩眼底一点星火,像藏在鞘中的宝剑,锋芒隐而不露,却更显致命。他走到水镜前,指尖划过水面,波纹里浮现出木子的身影。

    nbsp“木子。”nbsp他的声音平静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告诉斗王,过几日我便去面见。”nbsp顿了顿,他补充道,“顺便让他看看,我新悟的神通。”

    nbsp水镜里的木子愣了愣,随即拱手应下。

    nbsp廖关过望着水镜恢复平静,映出洞府顶端垂下的钟乳石,像一柄柄悬而未落的剑。

    nbsp廖关过回复了一声,木子询问了斗王之后很快获得了应允。

    nbsp虽说妖帅达成的条件,要么如牛头一般拿下一座大城,要么就是取下饕餮项上人头。

    nbsp可是到底还是后者更有说服力,斗王也给了廖关过充足的尊重。

    nbsp廖关过垂眸望着右手手背,那里盘踞着一道晦涩的印记nbsp——nbsp像是由无数根银色细线缠绕而成,时而化作流动的沙,时而凝为凝固的冰,正是在水天一景中催动时间加速后,残留在皮肉下的痕迹。他指尖拂过印记,触感微凉,仿佛有细碎的光阴在指缝间流淌又消散。

    nbsp“等价交换罢了。”

    nbsp他低声自语,金瞳里映出印记的纹路。

    nbsp用无尽寿元催动时间流速,与其说是秘术,不如说是永生者的nbsp“特权”——nbsp旁人视若珍宝的光阴,

第21章 南北妖帅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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