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契丹铁蹄下的中原惨状与南唐宫廷的爱恨风云[2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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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冯延巳赶紧躬身,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赞叹,眼底却藏着几分算计:“陛下圣明!臣这不过是雕虫小技,哪敢比诗仙?要说当代诗仙,非陛下莫属!前日陛下那首《望远行》,‘玉砌花光锦绣明,朱扉长日镇长扃,把宫苑的静美写活了,臣读一遍,就像醉在那春光里!”
nbsp两人一唱一和,杯盏相碰的脆响混着雨声,把边境的急报、百姓的疾苦全抛到了九霄云外。水榭外,老臣周宗捧着闽国的战报急得直跺脚,军卒在边境缺粮,闽国的使者在驿馆等了三天,连皇帝的面都没见着。太监拦着他,声音压得低低的:“周大人别催了,陛下正和冯大人论诗呢,说了,天大的事也得等诗写完。”
nbsp这荒唐事传到李璟的弟弟们耳中,老三李景遂第一个按捺不住。他在自己的府邸里,对着心腹幕僚狠狠拍了下桌子,上好的紫檀木案几都震出了裂纹:“大哥这是要把南唐往火坑里推!”他指着窗外,“闽国的兵都快打到建州了,他在宫里琢磨‘帘外雨潺潺;淮南的百姓遭了水灾,他忙着给冯延巳的新词谱曲!再这么下去,别说重现大唐荣光,这江南的家底都得被他败光!”
nbsp这话像长了翅膀,没几天就飘进了李璟的耳朵。当时他正和冯延巳在画院品评李煜的书法,少年李煜的“金错刀”笔力遒劲,墨色浓淡相宜,李璟看得眉开眼笑。听到李景遂的话,他猛地把手里的青瓷茶杯砸在地上,碎片溅了一地,茶水顺着龙袍的金线往下淌,晕开一片深色的水渍。
nbsp“好你个老三!”李璟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画院的门骂,“朕当这个皇帝,碍着他什么了?竟敢咒朕亡国!”
nbsp冯延巳赶紧上前,一边给李璟顺气,一边劝:“陛下息怒,三王爷许是一时心急说错了话。都是亲兄弟,动了肝火伤和气,反倒让外人看了笑话。”李璟喘了半天粗气,终究念着小时候一起在父亲膝下读书的情分——那时李景遂总把母亲给的蜜饯分他一半,如今却成了针锋相对的对手。他咬着牙,终究没舍得治罪,只下了道圣旨,把李景遂贬到洪州当节度使,眼不见心不烦。
nbsp李景遂离京那天,南京城的雨停了,天却阴沉沉的。他站在码头,望着远处宫城的飞檐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对身边的侍从说:“告诉大哥,好好在宫里写诗吧,我倒要看看,这江山他能坐多久。”船开时,他没回头,只有衣袂被江风掀起,像一面无声的旗帜。
nbsp更让满朝文武跌破眼镜的,是李璟对小儿子李煜近乎偏执的偏爱。那时李煜才十五岁,眉目清秀得像画里走出来的人,说话轻声细语,见了大臣都脸红。他不爱进朝堂,整天抱着书卷在画院里待着,要么对着荷花池发呆,要么蘸着浓墨写“金错刀”,连兵符长什么样都不知道。可李璟偏说:“这孩子最像我,骨子里有诗仙的灵气。”
nbsp有次李煜填了首《相见欢》,最后一句是“无言独上西楼,月如钩”,李璟读得眼圈发红,拉着他的手说:“你看这‘无言二字,比千言万语都动人——满朝文武,谁有你这才情?”
nbsp那天朝会,李璟突然拍着龙椅说:“朕要立六皇子李煜为太子。”
nbsp话音刚落,朝堂上像炸了锅。宰相严续拄着拐杖出列,白发气得发抖:“陛下!自古立长不立幼,这是祖宗传了千年的规矩!太子李弘冀在军中历练多年,能征善战,百姓都服他;六皇子……”他顿了顿,看着站在殿下、连头都不敢抬的李煜,“他连马都骑不稳,如何担得起江山社稷?”
nbsp“朕的江山,朕想传给谁就传给谁!”李璟脖子一梗,像个被惹恼的孩子,“朕就喜欢李煜!他那手‘金错刀,王羲之见了都得叹服;他写的词,能让铁石心肠的人落泪——这才是真性情!治国?慢慢学就是了,有朕在,怕什么?”
nbsp大臣们还想再劝,李璟猛地一拍龙案:“这事就这么定了!谁再啰嗦,贬去南疆喂瘴气!”
nbsp李煜听说自己要当太子,吓得躲在画院的假山后面哭。他拉着奶娘的手,眼泪把衣襟都打湿了:“我不要当太子,奶娘,我就想在画院里写字、画画、种荷花。那龙椅那么硬,坐着肯定不舒服,朝堂上的人都那么凶……”奶娘抱着他,也只能掉眼泪——圣旨已下,金口玉言,由不得他不接。
nbsp就这样,这个连剑都握不稳的少年,被硬生生推上了储君之位。他脚下踩着的,不再是画院的青石板,而是一条铺满了诗词、也铺满了荆棘的路——后来他写下“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”时,或许会想起这一天,想起南京城的细雨,和那句把他拖入帝王家的圣旨。
nbsp秦淮河的画舫还在飘,丝竹声顺着水流淌了很远。李璟和冯延巳的诗会仍在继续,他们没看到,远处的江面上,北方的战船已悄悄扬起了帆;更没料到,那个被他们捧上储君之位的李煜,会用一首首泣血的词,为南唐写下最后的挽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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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四、王易简的34;曲线救国34;:文人的无奈抗争
nbsp契丹铁骑在中原大地上肆虐时,刀光剑影里,总有几缕墨香在暗中涌动。中原文人没拿过刀枪,却把笔当成了剑——太原城里,有个叫王易简的书生,科举落第后就在街角开了间小书铺,平日里教孩子们读“仁义礼智信”,可当契丹兵砸了他的书铺,抢走了他珍藏的《史记》,他攥着被踩烂的书卷,眼里第一次燃起了火。
nbsp“不能就这么算了!”王易简把散落的书页捡起来,对着一群同样义愤填膺的学子说,“他们能抢我们的粮食,烧我们的房屋,却抢不走咱们骨子里的骨气!”他连夜在油灯下写了篇《讨契丹檄》,字字像淬了火的钢针:“契丹蛮夷,入我中原,掠我粮草,焚我屋舍,杀我父兄,淫我妻女——此非强盗,何以为强盗?中原男儿,岂能俯首称臣?”
nbsp文章写出来,学子们争相传抄,贴得满城都是。有老农不识字,就拉着书生念给他听,听到“杀我父兄”时,浑浊的眼睛里滚下泪来,攥着锄头的手青筋暴起:“说得好!这契丹人,就该千刀万剐!”
nbsp可后晋朝廷早就被契丹吓破了胆,石重贵怕这事惹恼了“父皇帝”,连夜下了禁令:“敢传播反契丹文章者,斩!”官兵们拿着王易简的文章满城抓人,书铺被封了,几个传抄的学子也被扔进了大牢。王易简躲在破庙里,听着外面的搜捕声,牙齿咬得咯咯响:“不让写,我就唱!”
nbsp他把文章里的字字句句,都填进了民间最流行的曲调里。“契丹兵,如虎狼,踏破中原百座庄”,第一句刚出来,就有人跟着哼;“抢我粮,烧我房,孤儿寡母哭断肠”,唱到这里,连街边的乞丐都抹眼泪。他找到平日里在茶楼卖唱的艺人,把歌词教给他们,塞给他们仅有的几文钱:“大哥,这歌能唱醒人心,就算被抓,也值了!”
nbsp艺人们也是苦出身,家里的亲人多半死在契丹兵手里,接过歌词就红了眼:“王先生放心,这歌我们天天唱,唱到全城都听见!”没过几天,太原城的街头巷尾就飘起了这歌声,挑担子的货郎哼着它走街串巷,纺纱的妇人边织边唱,连孩子们都跟着喊:“盼英雄,驱豺狼,还我家园稻花香!”歌声里藏着泪,也藏着劲,听着听着,就有人攥紧了手里的家伙——要么是锄头,要么是菜刀。
nbsp王易简知道,光靠歌声不够。他揣着本翻烂了的《孙子兵法》,悄悄摸到城外的黑风寨。寨主是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,人称“黑煞神”,原是个猎户,家人被契丹兵杀了,才拉起一队人马占山为王,专抢契丹人的粮草。
nbsp“书生来这儿干啥?”黑煞神叼着草棍,斜着眼看他,“我们这儿不识字,只认刀枪。”
nbsp王易简把《孙子兵法》往桌上一拍:“我教你们怎么用刀枪,怎么让契丹人有来无回。”
nbsp黑煞神笑了,拍着他的肩膀:“你?手无缚鸡之力,还教我们打仗?”
nbsp“别瞧不上人!”王易简翻开书,指着“声东击西”四个字,“上次你们抢契丹粮队,硬冲硬拼,损了三个兄弟,对吧?下次可以这样……”他压低声音,把书上的计策揉进黑风寨的地形里,说得头头是道——哪里设埋伏,哪里放疑兵,怎么用几个人牵制住对方的主力。
nbsp黑煞神越听眼睛越亮,最后“啪”地一拍大腿:“娘的,书生肚子里真有货!就按你说的办!”
nbsp没过几天,黑风寨的人就用这计策劫了一支契丹粮队,没损一人一马,还活捉了两个小头目。黑煞神提着人头回来,对着王易简拱手:“王先生,服了!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军师!”
nbsp消息传开,附近的几支地方武装都来找王易简出主意。他把《孙子兵法》里的“知己知彼”“以逸待劳”拆解成大白话,教他们怎么看地形、怎么设陷阱、怎么利用契丹人不熟悉中原水土的弱点。有次契丹兵来搜山,被他教的“麻雀战”折腾得够呛——刚进山谷,就被滚石砸;想撤退,又被路边的绊马索绊倒;好不容易冲出重围,又被埋伏在林子里的人用弓箭射得屁滚尿流。
nbsp王易简站在山顶上,看着契丹兵狼狈逃窜的背影,手里紧紧攥着那本《孙子兵法》。书页被风吹得哗哗响,像在为他鼓掌。他知道,自己一个书生,改变不了乱世的走向,但只要这歌声还在唱,这计策还在用,中原的骨气就没断。总有一天,这些星星点点的火,能烧成燎原之势,把那些豺狼赶回草原去。
nbsp后来有人问他:“你不怕死吗?”王易简指着远处被战火熏黑的天空,轻声说:“怕,但更怕后人说,当年契丹人来的时候,中原的读书人,都闭上了嘴。”
nbsp五、郭威的34;黄袍加身34;预演:从草根到权臣的崛起。
nbsp在刘知远的军队里,有个叫郭威的汉子,论起彪悍,十个士兵捆在一起都未必及他一半。这哥们打小在贫寒里滚爬,爹娘早逝,十几岁就混在街头,凭着一身蛮力和不要命的狠劲,得了个“郭雀儿”的名号——不是说他像麻雀般小巧,是说他身手灵活,打起架来像雀儿啄食似的又快又准,谁也别想占他便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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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有回他在太原城的酒肆喝得酩酊大醉,正撞见当地恶霸张三爷强抢民女。那张三爷仗着姐夫是县衙的都头,平日里横行霸道,百姓见了都躲着走。郭威眯着醉眼,把空酒坛往地上一摔,“哐当”一声惊得众人侧目。“放开那姑娘!”他扯开嗓子吼,声音比酒肆的铙钹还响。张三爷回头见是个醉汉,嗤笑一声:“哪来的野狗,也敢管爷爷的事?”说着就挥拳打过来。郭威身子一歪躲开,反手一拳砸在张三爷脸上,打得他门牙都飞了两颗。周围的人吓得不敢出声,他却叉着腰,指着满地打滚的恶霸骂:“我这是为民除害!像你这种人渣,留着也是祸害!”后来县衙要抓他,百姓们联名求情,说他是“义士”,这事才算不了了之。
nbsp就是这么个混不吝的汉子,偏偏对刘知远死心塌地。当年刘知远还在河东当节度使,郭威就跟着他出生入死,刀山火海从没皱过眉。刘知远称帝后,把兵权交给郭威,拍着他的肩膀说:“雀儿,这天下,咱们一起守。”郭威红着眼圈点头,把“守天下”三个字刻在了心里。
nbsp可刘知远福薄,当了一年皇帝就撒手人寰。他儿子刘承佑继位时才十七岁,毛还没长齐,却总觉得自己是真龙天子,听不得半句逆耳的话。身边的太监和外戚整天在他耳边吹风:“陛下,郭威手握重兵,在军中威望比您还高,迟早要反啊!”“您看他在邺都练兵,粮草堆得比山高,这不是谋反是什么?”
nbsp刘承佑本就对郭威这种“老资格”心存忌惮,被这么一撺掇,顿时起了杀心。他半夜召来心腹,咬着牙说:“郭威这老东西,仗着是先皇旧部,根本不把朕放在眼里!他手里有兵,迟早要骑到朕头上。先下手为强,传朕密令,让邺都的监军把他给朕做了!”
nbsp密令还没送出开封城,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似的飞到了郭威耳朵里。那会儿他正在邺都的军帐里看地图,听说刘承佑要杀自己,气得把手里的狼毫笔都撅断了,破口大骂:“刘承佑这黄口小儿!老子跟着你爹出生入死,帮你坐稳龙椅,你倒好,卸磨杀驴!忘恩负义的东西,老子要是不反,都对不起地下的先皇!”
nbsp第二天一早,郭威就在邺都竖起“清君侧”的大旗,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往开封杀。他对着士兵们喊:“弟兄们,不是我郭威要反,是那小皇帝被奸臣蒙蔽,要取咱们的性命!咱们这趟去开封,不是为了抢江山,是为了杀奸臣,保大汉!”士兵们大多是郭威一手带出来的,听他这么说,个个义愤填膺,跟着他往前冲,沿途的藩镇见状,要么开门迎接,要么望风而逃,没几天就打到了开封城下。
nbsp刘承佑这才慌了神,站在城楼上看着黑压压的军队,腿肚子都在转筋。太监们劝他:“陛下,要不咱们逃吧,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。”他六神无主,被几个侍卫架着从后门溜出皇宫,往西北方向跑。可没跑多远,就撞见一队溃散的禁军,这些人早就恨透了这个昏庸的小皇帝,见他落单,当场就拔刀砍了过来。刘承佑连喊“朕是皇帝”的机会都没有,就死在了乱刀之下,年仅十九岁。
nbsp郭威率军开进开封城,看着空荡荡的皇宫,心里像有只猫在挠。龙椅就在大殿中央,鎏金的龙纹在阳光下闪着光,谁看了不动心?可他转念一想,自己打着“清君侧”的旗号来的,现在皇帝死了,自己直接坐上龙椅,不是坐实了“谋反”的罪名吗?到时候天下人戳脊梁骨,这江山坐不稳。
nbsp他的谋士魏仁浦看出了他的心思,凑到耳边说:“将军,这事好办。当年赵匡胤的前辈(此处应为“效仿先例”,赵匡胤是后周将领,后建立宋朝,此处为历史时序调整)不就有过‘黄袍加身的事吗?咱们也学一学——让士兵们把黄袍披在您身上,您‘被逼无奈才登基,这样既得了江山,又落不到骂名。”郭威一拍大腿:“好主意!就这么办!”
nbsp几天后,开封城外的陈桥驿(此处为借用典故场景,郭威实际在澶州被拥立),郭威正“巡视”军营,突然一群士兵拿着一件明黄的龙袍冲了出来,“噗通”一声跪在他面前,齐声喊:“请郭将军登基称帝!”郭威还在“推辞”,龙袍就被强行披在了身上。他“万般无奈”地叹了口气:“罢了罢了,既然诸位弟兄逼着我,我就暂代大位,等找到刘氏宗亲,再还位给他们。”
nbsp这话谁信?可士兵们山呼万岁,声音震得陈桥驿的树都在晃。就这样,郭威废了后汉的国号,改立“周”,史称后周。开封城的百姓看着新皇帝登基,心里五味杂陈——这天下,又换主人了。
nbsp此时的中原,真是乱成了一锅煮沸的粥。契丹人在北边虎视眈眈,时不时来抢一把;后汉的残余势力在太原苟延残喘,想伺机复国;南唐的李璟还在秦淮河畔开诗会,弟弟李景遂在洪州磨着刀;王易简这样的文人拿着笔当刀,郭威这样的武将握着刀争天下。
nbsp刘知远没能守住的江山,郭威能坐稳吗?南唐的内斗会烧到何时?那个躲在画院里哭鼻子的李煜,又会在乱世中写下怎样的词句?这五代十国的戏台,锣鼓敲得正急,下一幕,更热闹了。欲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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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 契丹铁蹄下的中原惨状与南唐宫廷的爱恨风云[2/2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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